嬴驷握紧舜华的手,轻拍她的胸口帮她顺气,用眼神示意茯苓继续说,茯苓这下没了顾及,便将魏修下狱惠施相逼的事悉数告知了嬴驷,顺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嘴魏王偷偷赏赐了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除了珠宝还有一把宝剑,虽然茯苓依照舜华的吩咐没有明说,但这已经足够嬴驷脑补得了。
反正魏王是个什么货色,想来没人比嬴驷更了解了。
至于宝刀嘛,的确有,只是现在还放在魏王的宫殿里,没有拿给舜华而已。
嬴驷听的血压飙升,恨不得立刻冲去楚国找那个老匹夫拼命。
茯苓痛哭道:“秦君,如今小姐这般已经算是和魏王撕破了脸皮,您如果不能带她离开这里,那等待她的就只有一个死字了。”
眼见气氛到位,舜华连忙出声。
舜华哪有那么严重,王君你别听茯苓在这里夸大其词........
舜华辩解着,嬴驷却已经抢了她的话头。
嬴驷纾儿,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都不主动来找我?要是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真的要........
男人满目疼惜地看着她,想她弱不禁风的单薄身姿,奈何要承受这些风霜苦楚,当真是苍天无眼。又一想到她是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心下就更是恼恨。
舜华知他所想,善解人意道:
舜华我魏纾虽是一介女流,但也清楚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魏王此举有失道义,魏纾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
舜华只怪魏纾生为女子,无法护父亲周全,如果魏王真的要取我父亲的性命,那魏纾也只有与其同去了.........
虽是女子,却敢以死明志,当真是好气节!
嬴驷感动不已,抱着垂头落泪的美人,大掌覆在她消瘦的肩头,心中酸涩,眼神里闪过冷冽的杀气。
嬴驷纾儿放心,这事交给寡人来处理,你只管安心养病,过几日寡人便亲自来接你和魏大人。
舜华可这里到底是魏国,王君这般,会不会........
她担心他。
嬴驷心下一暖,安慰道:
嬴驷放心,魏王那个老匹夫,寡人清楚该怎么对付他。
嬴驷纾儿,你先好好养病,静候寡人佳音。
舜华眼中含泪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浸润的双眸如秋日寒星,流露出崇拜与感激。
嬴驷被她这样瞧着,一颗虎狼之心早已化作了绕指柔 ,颇有一种天命加身的感觉,暗自下定决定,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扶着病弱的美人躺下,伸出粗粝的大掌将她面颊珍珠似的泪水一一拭去,恋恋不舍地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来回游走,随即露出霸气又不失可爱的笑容。
嬴驷茯苓,好生照顾你家小姐。
茯苓:“是。”
霸气的身影踏出女子闺房大门之后,周身的温和已经被暴戾所取代,紧了紧手腕上的束带,鹰隼般的视线直视王城的方向。
屋子里热闹了一阵又再次恢复了寂静,茯苓抹去脸上的泪,悄声说:“小姐,人已经走了。”
床上那个病入膏肓的美人没有起身,好像还在戏中。
舜华等下你去牢里给我爹送个信,让他准备准备,跟着我一道去秦国。
茯苓有点犯难,“老爷一生忠君爱国,他怕是不会同意跟你前往秦国的。”
舜华..........
那太好了,就让他自个儿撞死吧,正好全了他忠君的名声。
倒不是舜华冷血,而是古人的想法的确和现代人不同,生死他们真的看得很轻,能做的她都做了,魏修不领情,她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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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