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生死搭档身死

其他人清理战场，这时意外陡生，一个未死透的特务拉响了手雷，偏偏这个人离胭脂和王天风最近，王天风大叫“卧倒！”随即扑倒胭脂，把她护在身下。

恍惚之间，胭脂只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飞扑过去，死死压住了手雷。

“轰”的一声闷响，所有人头晕目眩。等胭脂回过神，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宋语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血。

胭脂如遭雷劈，定在原地，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她好像看见了万站长在她面前自杀，宋勉笑着死在她枪下，曼娜在一片爆炸中对她释然的笑着……

胭脂想要尖叫哭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于曼丽已经扑倒宋语身边放声痛哭，胭脂一步一步的挪过去，宋语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轻轻的抚摸的于曼丽的头发：“别哭，哭就不漂亮了！”

胭脂瘫倒在地，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嘶哑着嗓子：“宋语，别吓我！”

“胭脂别怕，我在呢！”

“胭脂啊，帮我照顾好曼丽……”

“曼丽啊，对不起，不能带你去维也纳了…”

于曼丽徒劳的去捂宋语的伤口，鲜血从指缝溜走，如同宋语的生命。撕心裂肺哭喊：“宋语，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宋语死了，带走了他那未能宣之于口的爱意。

其他人被赶来的援军带走，胭脂傻傻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最后，是王天风帮她处理了伤口，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军校走。

胭脂安静的趴在王天风的背上，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在两人身上。

胭脂嘶哑着道：“老师，我的半条命没有了！”

王天风叹息：“胭脂啊，干我们这行的，生死是常事！”

“我在军校，送走了一批批的孩子。有的送到了前线，有的送到了敌后，有的送进了坟墓。他们有的温和，有的敦厚，有的烈性。即便是有贪生怕死的，也都是些好孩子。只可惜，他们生错了时代，进错了学校，投错了老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也不好受，送走你们，最难熬的就是等待，有的时候等来你们立功的喜讯，有的时候等来你们失踪的消息，一旦失踪，和你们有关的一切我都触摸不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到荒冢去，看看埋在那里的孩子们……”

王天风又问道：“胭脂，你怕死吗？”

胭脂没有回答，把头埋得更深，沉默半刻，幽幽问道：“老师，我会被送上前线吗？不过这也好，起码我会光明正大的死去，而不是死在不为人知的小巷里，我也有颜面去见宋勉和万站长。”军校有规定，生死搭档只有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会被送上前线。

王天风没有深究万站长和宋勉是什么人，缓缓道：“宋语不会让你去前线的！”

胭脂眼泪又下来了，宋语在很久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王天风感觉到肩头被浸湿，胭脂在抽噎，她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