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大师摇摇头:
“不是,那天我根据堪舆秘术的预测演算,这福龙山的墟界应该要开启了,我本想在墟界开启时,进去寻找我妻女的魂魄,结果你从里面出来了,于是我就改变了计划。”
他顿了顿神秘的问:
“你知道这福龙山的墟境法界是谁布下的吗?”
“我哪知道是谁布下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根据我祖上堪舆秘术的记载,这墟境是当年福龙山的萨巫祭司布置的,是专门用来惩罚那些背叛的人!如果一但有人闯进着墟境,就永远别想出来,不能轮回,不能投胎。”
张红星疑问:
“那我不是出来了吗!这又是咋回事?”
“你能从里面出来,这说明你跟萨巫祭司应给有莫大的关系!”
张红星又是一愣,一会说他是山神的祭品,一会又说他跟萨巫祭司有关系,到底那句话是真的!
“这萨巫祭司的事你也当真啊!这不都是骗小孩的话吗?”
了然大师神色严肃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难道还不信吗?”
张红星被他问的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了然大师看了张红星一眼,继续道:
“堪舆秘术上曾记载用萨巫祭司的重生鱼做引子,可始刚亡者的灵魂重生,亦可始被困的游魂脱离苦海,去往轮回。可打开萨巫祭司的灵棺必须得有萨巫祭司的人来定棺,否则就是知道灵棺的位置,也挖不出来。”
了然大师瞄了张红星一眼:
“直到那天晚上我遇见了你,我知道机会来了。哎,可惜呀!我太心急了,忘了那重生鱼凡人一碰就会化为灰烬,必须要萨巫祭司的人来拿才行!功亏一篑啊!全完了!”
说着,他懊悔的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你怎么就知道那萨巫祭司的石棺在那里!”
了然大师缓了一会
“是堪舆秘术上记载的,只是没有萨巫族的人我无法打开。”
张春来闷了半天插嘴:
“关先生,这事你可把我们害惨了!你说该咋办吧?”
了然大师问张红星:
“我给你的符还戴着了吗?”
张红星没说话,点点了头。此时,他心里挺不得劲的。本来张红星就有山神祭品的诅咒在身上,现在可好又来了个萨巫祭司的麻烦,弄得村里人都容不下他了。不过,这老小子为了妻女倒也情有可原,如果现在怪罪他倒显得张红星小肚鸡肠了!哎!算了算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也不在乎多一样!张红星想。
了然大师见张红星点头:
“只要事情不解决完,这符你千万不能拿下来,他可保你平安!不过现在你不能离开福龙山的地界,因为你身上不仅有山神祭品的诅咒,还有萨巫祭司的血脉,你要离开福龙山只怕是命不久已呀!”
这下该张红星爷俩犯难了,这去哪呀?正在爷俩不知去哪里犯愁时,大奋的声音传来:
“哎呀妈呀,这还想啥呀!跟我去山里看粮食呀!既能离开这里,还能挣钱,这多好呀!”
大奋走了进来,他可能听见了然大师的话,于是就说了他的意见。张红星一下反应过来了,前两天大奋还找他呢,这两天发生这些事把这茬给忘了!
张红星笑着道
:“你小子,这回可挺靠谱!”
大奋一扬眉毛:
“哥们什么时候差过呀!咱人送绰号小宋江,这及时雨也不是白叫的!”
哈,哈,哈,几个人都笑了,这些日子张红星还是头一次笑。了然大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张春来也跟着出去了。张红星问大奋老庙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大奋说县文物局要把石棺运走,还要在老庙这里动工挖掘,说是什么考古发现!张红星又问了公安那里有什么情况?大奋说都瞎忙活!这两天公安要挨个村子排查,依他看就瞎耽误功夫!
张红星现在管不了这些,还是躲躲吧,万一村子再发生什么怪事,村民再来闹事,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脑袋会不会再被开瓢!为了村子,为了爹妈,也为了自己,还是先离开再说。
当晚老妈给张红星收拾行李,她不断的唠唠叨叨,张红星无心的搭着话。等老妈走了,张红星将那蓝色的石球放进包袱里,他曾想要不要告诉了然大师这石球的事,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他别在出什么幺蛾子了,那可真受不了!张红星又拿出谷雨给他的玉佩,看了一会,没看出特别来便放了起来。这晚,很安静什么事也没发生。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红星早早起床,张春来打算送他去山里,张红星也没反对。吃过早饭,大奋牵着马来找张红星。这家伙还把他爹的那杆鹰牌猎枪背在了身上。
这鹰牌猎枪是齐市生产的霰弹猎枪,可以打霰弹,也可以打单独的铅弹,杀伤威力很大。它的弹壳是黄铜的,可以循环使用。张红星还是去年跟大奋学的装子弹。其实装子弹很简单,将用过的弹壳底火撬掉,在换上新的底火。然后倒入定量火药压紧,在用薄纸壳顶上,放入铅弹,然后用蜡封住,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在放铅弹时,如果放很多小粒的铅弹,它就叫霰弹!霰弹杀伤面积广,但有效射程近,也就五十米左右。这种霰弹我们都叫他鸡砂,就是打野鸡和小动物的枪弹。独个的铅弹有效射程远点,大概一百米右左右,我们都叫他狍砂,也就是打大猎物用的。这鹰牌猎枪装弹方式是下折,将枪管与撞针部分离开,然后从枪管后面将子弹填装上。由于它这种独特的供弹方式,很多猎人都叫这种枪为折把子。
但这种猎枪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爱开扣蹦弹。这折把子供弹连接处有一个卡扣固定,如果枪长时间使用,就会造成卡扣的磨损,这时,你要是运气不好的话,开枪射击时卡扣如果滑开,那你基本就告别了明天!
老庙村以前有个姓苏的人就养了一支霰弹枪。这枪他买来时也不知倒了几手!有一年冬天灰皮的价格涨到了二十多元钱。灰皮其实就是大松鼠,因为东北松鼠皮毛是灰色的,当地人都叫它灰皮。
当时,因为灰皮价格涨的太猛,所以有枪的人都上山打灰皮了。老苏关节炎犯了,就叫他儿子去打灰皮,可一连好几天他儿子啥也没打着,看着别人大把大把的挣钱,老苏急眼了,他不顾腿疼背着枪就走了,这一走他就再也没回来。
后来大家在老林子里的一棵大松树下找到了他。此时,老苏早已经被冻成了一个大冰棍,他脑门上嵌着一枚子弹壳,旁边是一把开了扣的猎枪,松树下还有一只早以死透的大灰皮。这一枪算是两条命!之后,屯子里的人都害怕了,买枪得先看看卡扣好不好,打猎也从不一个人上山。
大奋这把鹰牌猎枪买的时候是全新的,是牛全福卖了几袋子大豆才换来的,平时宝贝的不行,这次居然让大奋给拿出来了。张红星看着这把折把子羡慕的不行,他从小喜欢枪,可他爹从来都不赞成买枪,张春来打猎喜欢用夹子和套子,这属于技术活。大奋看出张红星馋他的霰弹枪,就把枪给张红星,
“你不嫌沉你就背着,保险可关好了!别走了火!”
张红星笑嘻嘻的一把抢过来:
“放心,这还用你教!我可是老把式了。”
一切准备好了,大伙开始向山里进军。此行是五个人三匹马,除了张红星和张春来,大奋,还有牛全福找的两个人送大奋进山,而牛全福忙的实在没时间来。三匹马上驮满了日常用的吃的,五个人只能徒步走了。
当大伙走出村子时,村民们才零星的起来。不一会,几个烟筒冒起了烟。没有了鸡鸣狗吠的村子异常安静,安静的像一副画贴在那里。张红星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村口的大柳树下,旁边还放着水桶和扁担。是谷雨!她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因为张红星离她很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张红星心里瞬间五味杂陈,不知是苦是甜,当大伙隐进山林后,谷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张红星的眼前,他顿时感觉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之后,张红星的心情一直不好。而大奋则很兴奋,像是打了鸡血,一路上叨叨个没完,高兴了还唱两句样板戏?
他唱: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说实在的大奋真的一点音乐细胞也没有,他那声音听着像杀猪似的,关键他还不知趣,唱完这句还非让张红星接下句。
张红星被逼的没办法就唱: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
最后,大奋唱完:迎来春色换人间。自我陶醉的大喊:
“唱的好。”
然后,又舔着脸问张红星:
“哎,红星,你说哥们唱的这么好,咱老师咋就不同意我进班里的文艺宣传队呢?”
张红星无奈的瞥了他一眼:
“可能是嫉妒你的才华!怕你一唱,让人以为咱们班进来了一头驴!”
几个人一听都哈哈大笑,气的大奋大叫:
“你,你简直是赤裸裸的妒忌!你那声音好听!跟老母猪难产似的!”
大伙一路上嘻嘻哈哈的说笑,刚才糟糕的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到了中午,大伙走到一个岔路口,一条大路是通往老岗营子金矿的,而另一条沼泽泥路便是大伙要走的路。
大伙简单吃了点饭,便继续前进。接下来的路简直不能叫路了,就跟农村的大酱缸似的!大伙穿的靴子很快都灌包了,现在快进冬天了,水都很冷,一会张红星就感觉脚给冻麻了。
大奋的兴奋劲早以消磨没了,只有呼呲呼呲的踩着烂泥,和偶尔陷进泥坑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