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华胥曲。章一、鲛珠入体。（5）

（5）我、配不上你

直至最后一个音收尾君拂才微觉这双本没什么生气的手竟微微抖着，她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笃定眼前人就是她曾喜欢过的那个人，可生死一场后才蓦然觉得或许、她该大胆些。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绕过桌案直扑向眼前男人一把拽下他面皮上的人皮面具。。

是、是他！

曾与她笑闹的人是他！曾嫌弃她年纪太小的是他！曾在临死前最想要见到的还是他！

他却始终浅浅笑着，似是看破她的那些心思看着她在他面前又哭又笑不曾有任何动作只在眼底浮起一层又一层的光；许是这些日自己的所为有些过于明显总是忍不住关切她一些，总是忍不住逗弄她。。罢了，

君拂你。。

眼前的姑娘许是还有些不可置信，他索性向前迈开一步，道：

慕言雁回山里陪你的人、是我。

慕言你跳城后最后见得的、还是我。

面前的姑娘显然已经傻了，呆呆的毫无往日的俏皮灵动垂着头像是在隐藏自己某些异样的情绪。。或许他今日贸然承认是急了些，可没办法给他的时间确实算不得太多何况她已经有所怀疑。

慕言抱歉、是我来晚了。

都说死而复生的后对感情这种事反应会慢些可自己听着他的那些话却觉心里堵得慌，一阵阵的抽疼。。他说抱歉，他有什么好抱歉的？卫国那样从王室腐烂到百姓的国即便不是陈国也会有其他国来吞并，自己作为公主的那些信仰早随着叶蓁的死而结束，如今她是君拂；

是个活死人。

想到这儿，她忽然就抬起了头瞧了瞧他然后又重重垂下，低声喃语像是对面前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的话：

君拂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怪你。

慕言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似乎自己再不说话她就要哭出来，收起那些戏弄她的心思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可能是在外面待的有些久面上凉得很可很他却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有些固执，轻轻叹了叹气将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却没想过让姑娘哭得更厉害。。

慕言哭什么呢？我既然跟了你这么久可不是想看你哭。

慕言说出来，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面前的姑娘并未因他的话停下这通哭可也听见了他的话，一番挣扎后抖着手握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口，道：

君拂你、你看。。这儿没有心跳，你面前站着的是个死人，而且或许我也没太久可活。。我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可我也知道我们在一起不会有什么结果，要不、我们还是。。还是，

断了吧！

不过三个字她却难以开口，任由自己哭成个泪人。。她曾倾慕的人就在她面前还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她该知足！

可又舍不得。

慕言既然说不出，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他依旧笑着，同方才听曲时一样在胸前环着手来来回回的打量唯一不同的是他又进了一步，只要再靠近一点他们便贴在一处。。女子似乎有些急于证明什么抬手松下自己的面具露出那条长长的、破坏了自己原貌的疤，道：

君拂我配不上你。。苏誉、你走还不好？即便是你我勉强在一起也只有那么三年，苏誉、你还是应该找一个合适的、会照顾你的人。。

不是我。

她说了这许多，他却只有一句：

慕言听着、你什么都不用做，只努力活着我就很能看得上，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