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进了屋中看到张晞临假装抱怨“你这架子还真大,我在外边都等了半天了。”
张晞临亲切的牵过她的手笑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阿芜暗中撇撇嘴,就你规矩多。
今天张晞临穿了一身粉色的小洋装,仔细描画了眉目,头发卷成了小卷儿规整的别在耳后,嘴巴涂了口红,手腕上也洒上了香水。
“你这是要去哪儿?打扮的这么漂亮,看起来就像是那种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富家千金一样。”阿芜坐下看着她好奇问到。
“今儿我可不多留你了,一会儿我就要去教堂了。”张晞临对着镜子又给自己配了个女士手表。
“你什么时候信教了?我怎么不知道。”阿芜剥了块儿她桌上的奶糖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爷爷可不让家里面的子弟信洋人那些乱七八糟的。”
“不不不,我信的不是教,你不懂”张晞临伸出指头在她面前否认到。
阿芜心里哧笑,面上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看她打扮,时不时夸赞两句,夸的张晞临有些飘飘然,频频拿手捂嘴笑。
阿芜看嫌她矫情,也就没了多待一会的兴致。
看张晞临戴好了一副蕾丝白色手套后娇憨道“哎呦~看来我们的张大忙人现在要出去了,我可不好在这厚着脸皮多呆了,等你回来以后一定多给我讲讲那些西洋教堂中的讲义啊,我倒要听听那洋人的基督教到底讲了什么东西!”
“哼~就你贫嘴”张晞临戴好手套挽着阿芜的手臂和她一起往外走“你可别大嘴巴往外说,不然吴姨又要说我到处瞎跑了”
阿芜知道她嘴里说的吴姨是大奶奶吴氏,脸上笑呵呵的“放心!整个张宅里数我的嘴最严了,再说咱俩这么好的关系,我还能四处议论你去不成。”
两人走到院子门口,阿芜抽出手来反过去握住张晞临的手亲呢的告别“那我就先回我那院了,正好要去看看我母亲,你也快些出去吧,好好玩儿。”
张晞临点点头离开,阿芜看着她挺的板正的背影心里又默念到,装什么装,老太太的痰盂盆都没你能装。
看着张晞临走到远处了,阿芜朝两个护院笑了笑也离开了。
扬城的一栋西洋公馆内。
沈默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一颗一颗的往手枪弹匣内装子弹,身边站着三个人,沙发前边跪着个血淋淋的男人,男人浑身被五花大绑,低着头一言未发。
“你说我大老远从西北过来逮你,你得有多大的面子。”
“嗯?说话呀”沈默说罢用脚踢了踢男人的脸庞,黑色油亮的皮鞋上沾了些血迹。
“我敬你是条汉子,受了这么多苦还一个字都不肯吐,现在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吧?”
地上跪着的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些许嘲弄,一直紧抿着的嘴角向上弯起,嘴里吐出三个字“小杂种”
沈默背后站着的几个人都面露不快,其中一个嗓门很大,上来就给了他一脚。
“妈的,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说话!”
“哎~住手”
沈默抬手挡住他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小杂种,可惜谁也没想到我一个小杂种能有今天。”
“我本来敬你是条汉子,今天就想给你个痛快,但是奈何沈光年你不领情,那就不行了。”
沈默说完笑了笑,两只眼睛弯起来的角度很好看,说出来的话却让地上跪着的男人毛骨悚然。
“给他喂上软骨散,然后送到西北给弟兄们享用,弟兄们都是行军打仗的糙汉子,平时也见不上女人,看看沈光年这一身细皮嫩肉,我看也不差女人什么”
地上的男人听到后激动的大吼“沈默你个畜牲!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小杂种,你敢这样对我,我是你的血亲!我是你正儿八经的堂哥!你个王八蛋!”
沈默把枪别到腰间后拿起西装穿上,好像没听到男人的漫骂似的向一旁三人吩咐道
“我下午有事,别忘了尽快给他安排行程,别让弟兄们等急了”说吧回头向地上的男人笑笑后扭头离开,留下皮鞋在地板上轻快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