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徵。”
身后有人唤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宫远徵眨了眨眼,收敛了脸上的兴奋,回过头,一本正经叫人:“朗哥哥。”
魏无羡跟上宫远徵,拍了拍他,“一起走。”
角宫、羽宫、长老院、执刃殿门口……每个地方都有一个侍卫手持白色天灯,点亮后放飞到天上,星星点点的火光破开夜的静谧,飘向远方。
幽暗的宫门峡谷,白色天灯像鬼火般游荡在密林里。
魏无羡和宫远徵跟着侍卫,没想到一路被带到了后山祠堂。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已经盖上白布的尸体,还有一块写着一片血字的白布。
血腥之气冲入鼻尖,字迹猩红而张狂——
执刃殇,长老亡,
亡者无声,弑者无名,
上善若水,大刃无锋。
魏无羡瞳孔微微收缩,有些不可置信,走到早已站在这里的宫尚角身后,轻声问:“哥,死者是谁?”
宫尚角回头看了一眼魏无羡和宫远徵,轻轻说:“月长老。”
怎么会?魏无羡又往宫尚角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是谁?雾姬夫人吗?”
宫尚角摇摇头,眉头紧锁,脸色冷得能结霜:“不是。”
宫子羽不会说谎,雾姬夫人没有时间,但他也明白了雾姬夫人今晚突然出去的目的了,她知道自己被监视,是为了引开他的视线,声东击西,给人制造机会。
魏无羡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他都给他们透题了,为什么月长老还能毫无防备的单独赴约,他武功不低,显然还是被认识人杀死的。
月长老的尸体被抬去医馆检查,一行人转到长老议事厅,宫门的几个主子还有花雪两位长老都在。
写着血字的白布铺陈在大殿上,花长老看得怒火中烧,一拍桌子:“欺人太甚!”
无锋的人真是欺人太甚,在宫门公然杀人不说,还留下血字挂在祠堂大门上,这是将宫门的面子放在地上踩啊,这是公然对宫门挑衅。
宫尚角严肃开口:“宫门之内不止一个无锋。”亦或者是宫唤羽假借无锋的名义……不过这个猜测他并没有说出来。
虽然贾管事指证了宫唤羽,棺材里也没有他的尸体,但是现在抓不到宫唤羽,就不能完全将他定罪,他身为执刃,不能说出怀疑自家人的话。
这时,医馆的大夫来到议事厅,汇报检查结果:“月长老被人捏碎了喉咙,胸口上有一道薄如蝉翼的剑伤,正中心脏,是致命伤。”
至于内伤或者中毒,则需要详细检查,宫尚角交代医馆的人:“再仔细检查。”
他在脑海中飞速分析,月长老遇害的时间已是深夜,往常这个时候长老们早已睡下,是什么原因让月长老深夜独自一人前往祠堂?
定然是有人约他,还是他熟悉但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人,宫尚角除了宫唤羽想不到别人,月长老一向心软,宫唤羽又是他看着长大的人,约他单独见面,他十有八九会答应。
宫尚角能想到的魏无羡也能想到,并且他有上帝视角,更清楚宫唤羽的疯狂,因为预定的棋子雾姬夫人被看得太严没办法行动,他干脆自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