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施仁出去转了大半圈后还是没能找到二人，无奈只能回府，此时的府中公伯谷和周沅沅在厅堂上已然是有说有笑了，次座还坐了吴裳时不时插上两句话。

见施仁回来了公伯谷顿时把脸一板，缄口不言了，吴裳则看着施仁捂着嘴偷偷地笑着。

周沅沅看着施仁招呼道：“仁儿，这位是公伯先生，快给先生问好。”

施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先生好。”

公伯谷没搭理施仁，转而接住了周沅沅刚刚的话说道：“老朽还未曾答应做他先生，他还得接受老朽的考验呢。”

周沅沅从容的答道：“那是自然，若仁儿当真是庸才，还不配让先生教呢。”

施仁听到这话并无不适，反倒十分期待。他心中虽然一贯瞧不上那些不读书的人，但也同样极为敬重那些读书人，也算是十分偏激的性子了。

昼食过后，四人便去了府中一座闲置的屋子中，这就算是日后的学堂了。施仁跪坐在蒲团上嘟哝着嘴，看样子是有些不满了。公伯谷端坐在讲堂上，而吴裳就坐在他身边，想来要接受考核的人只有他一个吧，难怪如此。

“可曾读过《千字文》？”公伯谷睁开眼问。

“不曾读过。”

公伯谷沉思一会又开口道。

“可曾读过《五千言》？”

“不曾读过。”

“那，孔圣所编撰的《论语》可读过？”

“不曾读过...”

施仁开始慌了，公伯先生所说的书他是听过，但都不曾读过，无他，尚无此书。

“哈哈哈哈，没读过却是最好了。”公伯谷不怒反笑道。

“如此，才能真正考验到你的悟性如何啊。”

施仁不太清楚，刚刚的三个问题一下让他信心全无，呆呆跪在蒲团上用手指不停抠着身下的芦席垫，头也不敢抬一下。

公伯谷忽地一声让施仁心中一惊。

“何为上善若水？”

施仁虽没读过五千言但在思索后仍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上善若水，应是在说，最好的善良，最好的品行当是如水一样。”

公伯谷眯了眯眼，又开口道。

“峰峦或再有飞来，坐山门老等。”

“泉水已渐生暖意，放笑脸相迎。”施仁答。

“黄发女配得皂角儿。”

“白头翁生下苍耳子。”

“春燕剪柳。”

“喜鹊登梅。”

......

二人在堂中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对子，让在旁的吴裳和周沅沅二人面面相觑。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你待如何？”

“当是从无欲无情的状态去观察什么的奥妙，从有欲望的状态去观察什么的端倪。可对？”

“非也。”公伯谷笑了笑，这个学生虽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聪慧，但悟性仍是不低了，用来实施计划是最善之选了。

“学生不知。”施仁恭谨的作了个礼正准备起身离去，却被公伯谷叫住了。

“和裳儿去给孔圣上香作揖吧。”

施仁愣住，但马上又反应过来公伯谷说的意思了，连忙跑上台去拉着吴裳的手要去拿香拜孔圣。

吴裳也被施仁的一番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一下子没缓过神来，只是仍由着施仁牵着自己的手跑着，约莫几个呼吸的时间却又回过神来，把手从施仁手中用力一挣。

“你干什么，冒冒失失的。”

吴裳揉了揉自己的手，看着手上被抓出的红印，心里暗暗想道：这家伙的手劲还不小呢。

施仁没回话，只是傻笑着看着吴裳。

二人叩拜完孔圣后又来到公伯谷的面前一齐向公伯谷作了个叩首礼，齐声喊道：公伯先生好。便算是拜师了。

周沅沅见状默默地退出了讲堂，着手府中事物去了。

公伯谷听到这声后睁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才又开口：“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成宿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