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清水来人

翌日，施屠户同往日一般摆好了肉摊开始处理肉起来，摊前却有一道身影停留了下来。 “哟，您看您要些什么？”施屠户又一次赔上了笑脸，这些年的摆摊让他在人情世故上越来越圆滑起来，以前不苟言笑，缄口不言的他现在已经变得像一个市侩的谄媚商人了。

施屠户见那人依旧不说话便又开口道：“您如果要做菜的话我这里有大腿肉、肚子肉、瘦的、肥的、臊子都有。”那人身高约莫五丈出头（一丈约等于0.33厘米），胯间别着一把短剑，略微有些偏棕色的黑发被刻意束了起来，但还是能在这番掩饰下看出一丝柔性。

施屠户见那人依旧不说话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开口道：“您打算买回去作甚么？您要是要煨汤的话我这有蹄子，还有猪脑...”“你骂谁是猪脑？”那人听到这话便好像爆炸一样，一下子就要伸手掏出别再腰上的刀。“不不不，我不是说您，我是说这案上的猪脑子。”施屠户见对面有些急眼了急忙指着案板上的猪头肉解释道。

那人收起了刀，把手重新插进怀中，上下打量了施屠户好久才缓缓开口：“我从清水来的。”仅凭这一句话，让施屠户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清水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必不用多说了，十五年前周沅沅离开施屠户后去了清水，而这是清水第一次来人来找他。他飞快地环顾了一眼四周，在没有见到周沅沅的身影后朝那人问道:“沅儿呢？她在哪？”那人眉头轻挑：“小姐没来，不过小姐托我给你带了句话。”

“什么话？”

“小姐说施仁留在你身边太危险，让你尽快把他送往清水去，免得又被你牵连了。”这些话当然不是周沅沅的原话了，只不过现在周府上下对施屠户没一个有一丁点好的看法，所以在表达方面自然会夹杂一些个人情绪进去，但这些周沅沅不知道，施屠户也不知道。

施屠户沉默的低下了头，他不知道周沅沅竟如此看他，会把所有的灾祸当成是他带来的。“我知道了，我会问他的。”施屠户过了良久才给出回应，但这个回答却并不能让那人满意：“我这次来是通知你的，无论是你或者是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去！”那人态度很强硬，“否则——”那人话音一转，像是威胁一般：“不要怪我手段强硬了一些！”

施屠户本就心烦意燥，听到这话更是有些愠怒了，这些年他还从未被威胁过。“砰——”地一声把手中的解牛刀砸在了案板上，一个像是泄愤一样的动作却散发着一股巨大的震慑力，让那人身躯微微一颤。“说完了吗？说完了就从哪来的回哪去，不要影响我出摊了。” 施屠户再次提起到剁肉起来，再不看那人。只是那一道道的剁肉声却像砍在自己心脏上一样，让他不禁冒起冷汗，再不敢讲一句话，毫不犹豫的抬腿就走。

“什么！我娘还活着？你他娘的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施仁激动的拍在八仙桌上怒骂起施屠户来。“我要是知道我娘还活着我早就去找我娘了！”

“你娘也是这个意思，她想把你接过去和她一起生活，你想去吗？”施屠户并没在意自己儿子对自己的谩骂。“去！为什么不去！我们过去之后要你给我娘好好说道说道，让她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施仁指着施屠户又是一阵骂。

“我就不去了，过两天会有来人带你走的，”“你不去？你不去你....”

“行了，还有话到了那边去问你娘吧。”施仁还未说完却施屠户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