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够。

边桉萘窝在沙发上，把自己蜷成了一团，试图抵抗这由内散发的寒冷。

舟车劳顿后，本是装晕，倒是假戏真做了，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期间严浩翔还好心地给她喂了几次水，边桉萘有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慢慢下降。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整栋别墅灯火通明，边桉萘睁开眼，就看见严浩翔坐在自己身边认真办公的模样。

还真是工作狂。

边桉萘“严总。”

边桉萘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厉害，像年久失修的破门，一阵风吹来便会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严浩翔随手关上电脑，递给她一杯水。

严浩翔“烧退了，喝点水吧。”

分明该是关心的话，严浩翔的语气却没什么起伏，官方得紧。

看来她的猜想是对的。

低声道了谢喝完了水，嗓子里的干涩感终于消退了些。

边桉萘“聊聊么。”

严浩翔“如果你是想说合作的事情，那我无话可说。”

严浩翔“七三分是我最后的底线。”

严浩翔“如果边煜实在想要合作，让他亲自来说，不必叫你生着病来我这里卖惨。”

严浩翔双手交叉，好整以暇地看着边桉萘。

这是他惯用的、从未出错的表情，眼神中依旧是毫无波澜的，像是盛满了整个宇宙的空虚。

边桉萘扯了扯嘴角想笑，却不住地咳了起来。

边桉萘“咳……我不是来跟你谈这个的。”

边桉萘“我想跟你……咳，聊聊丁程鑫。”

严浩翔歪了歪脑袋。

严浩翔“你们认识？”

边桉萘“不认识。”

边桉萘“但我觉得你会对我接下来的话感兴趣。”

严浩翔“细说。”

边桉萘“你是聪明人，重庆这样的小地方困不住你。”

边桉萘“上京城才应该是你的归宿。”

边桉萘“但是你在上京城的阻力太多。”

边桉萘又咳了两声，体温退下后嘴唇也呈现出一股病态的白，像用细沙堆积成的美杜莎雕像，随时会被风吹散。

她的身影被裹在毯子里仍略显单薄，眼睛却格外亮，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边桉萘“丁程鑫帮你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很了不起。”

边桉萘“但是对你来说，这还不够。”

边桉萘“完全不够。”

严浩翔“所以呢。”

严浩翔“你觉得我应该换掉丁儿？”

一声丁儿叫得倒是亲密。

边桉萘用食指抵住他的唇，不让他打断自己说话。

边桉萘“你今天会见我，除了丁程鑫的建议，还有你自己的原因吧。”

边桉萘“你想看看短短几年就在在上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的边家到底值不值得合作。”

边桉萘“老头子年纪大了，新一辈人才辈出，他可以作为你参考的一部分，但绝非全部。”

边桉萘“至于为什么是边家……”

边桉萘“其他家关系盘根交错，与严家那些不让你回来的老头子都有交易，他们不会为了你得罪那些老头子。”

边桉萘“只有边家这个新兴势力可以为你所用。”

边桉萘“所以你要见我，你必须得见我。”

边桉萘凑的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严浩翔的耳畔。

边桉萘“严浩翔，你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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