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阿达娃哎呦，看来小灵儿心里有人了，啧，不会是张颜齐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嗑到了

阿达娃挑眉，愉快地嗑上了其他cp，却偷偷地观察着姜云升的面部变化，果不其然那“渣男”的脸色从白到黑又转为了一种奇异且酸涩的菜瓜色，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唇起了又合，似是想说些什么。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胸腔里舒出一口极长极长的气来。

他能说些什么呢？他有资格说些什么呢？衡量他与符灵意之间的关系，好像也只是朋友+炮友，他还想要些什么呢？

到底为什么他始终觉得符灵意游离在他的控制之外呢……

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穿着件脏得不能再脏的polo衫，他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黑色书包，上头落满了灰，他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碗在乞讨。

中年人行行好凑点钱吧，做做好事，我只是想回家

少数人从钱包里掏出五元十元的零钱，大部分人则表示身上没有带现金——这也合理，现在是移动支付的时代了。

他很礼貌，并没有像其他的乞讨者顺理成章的掏出一个收款二维码，那些人像是职业乞讨者，而他不一样。

那中年人慢吞吞地挪到他们身边，符灵意仰头看他。

符灵意叔，刚听你说要凑路费回家啊，你家是哪里的啊？

中年人小姑娘，我是蜀省人，之前带老婆儿子来杭城治病，儿子病太重没钱治死了，老婆卷了筹来的医药费跑了，我现在还欠着医院的医药费还不上，连家里人也联系不到

旁边就是杭城人民医院，无数人在这里求生，无数人在这里迈入轮回。

符灵意叔，我这里有五百现金，您先去开个房收拾收拾，如果您真的需要帮助需要回家，我给您一个号码，您休息好联系他，我朋友会帮您买票回去。

符灵意从随身的钱包里拿出五百现金，随后那皮夹子就空了，只剩一张身份证。

中年人很是感激，几乎是要涕泗横流，他双膝往下一沉就要给人跪下，姜云升一惊起身扶了他一把，那人这才稳稳当当地站住，他也从自己破旧的皮夹里摸出了身份证。

中年人你收着，我把身份证抵你这儿，你这钱我一定还！

符灵意不用不用！您身份证给我了明儿怎么买票呀，您收好，无论怎么说，这帮上您了就是功德福报，您收好。

小精灵小灵儿可真好骗，医院周边多得是这样的人

石玺彤昂？不能吧，我看着挺真，但我身上也没现金，不好意思吭声

沙一汀真豪啊，五百就这么出去了

姜云升要被骗了怎么办

望着那人有些蹒跚渐渐远去的背影，姜云升问符灵意，后者把皮夹踹进衣兜里，随后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补口红。

她边补边欣赏自己，也许是姜云升眼花，她的眉心好似闪过一道白光，转瞬即逝。

符灵意做人要善良啊，虽然很可能会被骗

她将口红膏体拧回管身，盖上盖子，随后不按常理出牌地朝姜云升抛了个飞吻，站着的姜云升顿时觉得后腰窜起一阵电流带起麻意。

符灵意万一人家就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呢，我当年做练习生的时候也差点流落街头，五百块钱真的能救命

姜云升沉默了。

这世间很多被人嗤之以鼻的“善”也许是他人淋雨后为他人撑起的伞，可是那些“被撑伞者”有多少是真正需要这把伞的呢？换句话说，有多少人的“善”在真诚中得以留存。

姜云升你还是个小孩呢

初出茅庐的孩子总是带着些理想主义，被骗多了，就不再相信“万一”了，社会的磨练总是要有的，姜云升不做更多的评价。

符灵意能感受到他的言下之意，她笑了笑。

符灵意姜老师，善良是一种选择，我永远选择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