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

“……”

林伫意外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嘈杂的环境里，他看到素妍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怒意。

“你真偷窥我？”素妍一个不注意提高了音量，和他的眼神对接。

电光火石之间，一张枯叶缓缓从空中飘落，停留在素妍锁骨上，两人都怔了怔，素妍极速避开眼，拿下叶子。

林伫忽然觉得她面容上表露出来的质疑、恐惧极为碍眼，心口处忽然有一股无力的酸涩感，他叹了一口气：“素妍，我们才认识第二天。”

认识的第二天，不可能会造成偷窥行为。

可他现在却无法正面回答素妍的问题，在梦里，在那个平行世界里，他早已经把素妍的一切窥视了个空。

素妍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诚恳了道了个歉：“是我想多了，最近我的脑子有些不太正常。”

她说的是真的。

林伫听了这话之后，表情凝重。

素妍正想说话，就见他认真点了点头：“嗯。”无论是这个素妍，还是那个未知的素妍，都让他很意外。

……

素妍白了一眼他。

“走吧，我送你回家。”林伫说。

等素妍手上的伤好了之后，他便不管这些破事了。

不然只会下雨天背稻草，越背越重。

林伫暗自下了这个决定。

素妍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陪林伫去医院是学校老师的意思，好一顿劝说后见林伫还是没反应，来了脾气就直接放弃了。

松树皮积攒了一层层的绿色青苔，和记忆中的青苔似乎不太一样，素妍记得自己幼时在奶奶家就是踩到了这种模样的绿色，还摔了个狗啃泥。

素妍鞋子在地上偷偷来回摩擦了一下，这个小动作林伫发现了。

他在喉咙里闷闷的发笑：“这片区域清理过，昨天有太阳暴晒，刚才只下了一场小雨，不会滑的。”

素妍沉默，见到脚下的印子颜色果然浅一些，显然是打扫过了。“知道了，我回家了，你的额头记得擦药。”

林伫身体一僵，伸手拦了一辆车。

四月底，高三整体进入了备考状态，警戒线拉满了校园周边，素妍休息了小半个月，手拆了纱布后基本恢复好了。老校区拆迁在赶进度，一进校门就能听到一阵框框当当。

“同学让一让！”

司机大叔从车窗探出头，阳光照得他潇洒极了，他笑容灿烂朝素妍打了一声招呼，浓重的口音脱口而出：“叔要载混凝土进去学校，你去跟那睡着的门卫说一声得不得？”

门卫在岗亭睡得昏昏沉沉，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依旧不为所动。

素妍琢磨了一下，尽量保持优雅地朝司机大叔喊了回去：“你走错地方了，老校区不在这里，要绕一圈后门进去。”

“你说什么？”

司机叔叔没听见。

“我说你走错地方了。”

“同学不好意思，你再大声一点！我耳朵受过伤。”

素妍脑子有些嗡嗡作响。

她极速扶住了旁边的消防栓，这是害怕自己晕倒的应激反应，她缓了几秒，有一只手抓住她微晃。

“妍妍，你是不是低血糖？”

金水水刚回到学校就一眼见到了面露难色的素妍，就赶紧小跑了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人，面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