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燕处超然（7）

从山花花心所遥对的方向看去，在对面山崖的缝隙中竟长有一株娇小的青松，与其是也同样在这暴风雨中傲然挺立，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畏惧泽色，无声无息的是与山花共同接受这自然给予的洗砺。只是其是经历了多少有如此般的暴风雨，却实不难看出，其均是一一傲然受之，并以此为自豪。而对于那朵石缝中的山花，当应该是刚刚赋予生命没有不多久，便朝看暮瞧对面虽是娇小却尤显傲然色泽的青松之姿，当也还没有多少时日，却沾染了小青松的韧性和顽强，而且一定是如此，并且是也没有如此精准的理由和论据了。这会儿的风雨表面上看似稍稍减弱了一些，但还不曾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只是倘若再想狂猎猎的来一次，只怕是不可能了，其之气韵已然是渐渐地在衰竭，而另一番风韵则是在暗暗酝酿之中。此处山巅乃是终南山风貌的点许之斑，昔时是尚无人类涉入其中时什么样子，现今仍然是什么样子，此般看似令人骇惧的风雨，与其来讲不知是经历了多少，早已经习以为常，并不以为许。故在此般风雨之后的山巅周遭，其一切物事仍是依旧如故，而且是并不因为一个生灵的突然消逝而会去更改什么，仿佛对此时此刻生命的消逝，是与各种生命体系中某单一生命的消逝，根本就没有太大的什么分别。但纵然论教昔时现今是也不能说明，这便是无情的一种表示，实是无可奈何的一种显现。而事实上，在自然界当中有关生命的消逝，不管你是巨无霸的食肉动物，还是渺小懦弱的蚊蝇，或者你曾经是领袖还是臣子，生与死均是一种定数的关系。换句话讲，你杀我是定数关系，我杀你亦也是定数关系，左是定数关系，右也是定数关系，任何也跳不出来的定数关系。这就像是在战争当中死去的那些人，虽然表面上蕴涵着你死我亡的寓意，但实际上却是遵循自然法则的定数关系。倘若是从另一角度来看战争，每一次战

争 都在无形之中推动社会向前迈进。如果没有战争，没有厮杀，那就又何来的和谐与文明呢？社会若要进步，就决不能缺少相互为之对应的对立因素，一切是定数使然，而定数的原本秉性便是应该如此，这实是自然界实质的原本面目，真正蕴涵的实乃是‘春’与‘秋’的生杀法则。或者是新与旧的更新换代，进步与摈弃的社会发展关系。但如若是当真此般评说自然界，却着实有些太不公平！可又在‘生与杀’的对立法则前提之下，很难找出与之相悖的理念。俨然，这就是自然界的所谓和谐，所谓平衡，归根结底就是所谓的定数关系。事实上，我们都是非常的清楚，但凡是存在于自然界的物事，本来就是难以预料其之吉凶。即便是横贯古今的山川江河，却也终难逃脱消亡枯涸的结局，因为这全然取决于时间及境域的因素，同时是也不排除客观因素的干涉。而对于万物之灵的人类来讲，则更是难以预料今天同明天是会有着什么样的不同变化，未来是又会有着怎样的发展和变化，仅仅知道任何形式的突发意外是会随时溢将而出，却无法预估和逃避所谓的意外事件······至于沙峰是于今日来到终南山怀旧抒情，当然是也绝不会料到自己将会有这般的变故。倘若沙峰是事先有知，恐怕沙峰是绝不会如此轻生，既然是要死的话，那早就在紫薇逝去的当日便也随之去了，是又何必要等到今日？！如果是再换个角度来讲，假设今日的一切都是定数使然，或者假设沙峰今日不来寄怀，那么沙峰的历史行径将必然是会另有更改，当一定是会出现另外一种亦吉亦凶的缘分定数关系。也就是说人生行事是左也为缘右也亦是缘，前进是完全合乎发展变化规律，后退当也是符合客观因素的定数。因此，在人类历史的漫漫发展之路上，人类则是如何也不可能事先看到自己的最终终了之点的，这就宛如仰望苍穹恰是一种与时俱存的永恒，是缘亦是圆，永远也逃不出这个圈子。所以对于人类自身的命运，任是谁怎样去探究，最终都无法知晓其之起始和终了，进而是更也不能妄言所谓的吉凶福祸。或许仅仅是一觉醒来的一个清晨，忽然发现这世界已然是换了天地，一切的一切均是那么的陌生。难道这是一场梦吗？那梦醒来之后是又将如何呢？我们不妨稍稍推敲一下。当入梦者是从梦中归来，发现所有的这

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在终结的同时，意味着另一场游戏是即将开始，或者是正在酝酿下一场梦的氛围。按道理这应该是让任何人感到亢奋的一件事情，可如若是连自己都不曾晓得，自己是否仍尚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之中，那就着实让人感到惶恐和惧怕。如果当真感觉到自己仍然是在梦中游戏，可事实上却行之在实实在在的现实游戏当中，以至于根本不知自己的生死是将由谁来操纵，这才是人生最为要不得的一种游戏。如果已然是能够晓得自己尚存在于真正的现实当中，那么在游戏当中的所有疑惑就要另当别论，最基本的则是少不得要给人间留下一点布施和恩泽，如若不然同行尸走肉就没有什么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