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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从前

梦醒的黄昏时

当纱织与艾欧罗斯赶到圣域咖啡屋时,离冰河被抓走刚好过了十分钟,他们是被撒加的一个电话叫来的。退魔师被捉,身为普通人的撒加和沙加自然是毫无办法,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就只能是马上联络拥有退魔能力的艾欧罗斯和纱织了。

“怎么回事?”

刚刚赶到的纱织自然是一进门就立刻询问刚刚发生的事。

纱织自认为已经很克制了,眼前的各位黄金圣斗士,虽然是她这次出行的重点,但在意外的情况下失去冰河——这位从一开始陪伴她战斗到现在的青铜圣斗士,这让她无论如何也难以做到平静。

“不要着急。”

艾欧罗斯将双手轻轻压在纱织肩头,抬头望向两位黄金圣斗士。

“以冰河的实力,为什么会被一个尸人抓走?”

“可能他是自愿的吧。”

撒加说道。

“那个尸人,是他的老师。”

沙加说道。

“什么?”纱织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你是说卡妙?”

处女座圣斗士点头之后,纱织立刻想起什么来,又有些小心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说,卡妙是冰河的老师。”

沙加说道:

“冰河告诉我的,在我问起他那张寻人启事的时候。”

纱织忽然舒了口气,转头对上了艾欧罗斯的目光,发现他也和自己一样,露出了一副忽然放心下来的表情。

“那就真不用担心了。”

艾欧罗斯说着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完全无视了对面的撒加和沙加的一脸惊讶。

而纱织,虽然在得知抓走冰河的人是卡妙时也松了口气,但却没有艾欧罗斯这般的淡定。虽然以冰河神圣青铜圣斗士的身份,是不需要太担心的,不过尸人这种生物,对纱织来说还是个迷,她忍不住问道:

“尸人,会怎样?”

出于普通人对“僵尸”“吸血鬼”之类的认识,浮现在纱织头脑中的首先是“吸血”二字,但毕竟这不是故事,出于谨慎,纱织还是将尸人会造成什么伤害问出了口。

“尸人,身体是死的,但是可以活动,有自己的思想,不吃普通的食物,靠吸取青少年的记忆为生。”

艾欧罗斯淡淡地说道。

“那冰河他……”

纱织垂下头,以她对冰河的了解,如果卡妙要吸取他的记忆,他绝对心甘情愿,但问题在于,这样下去怎是办法?

“若退魔师小姐不放心的话,我们动身找找看,如何?”

说话的是撒加,此时他正端着一只茶杯,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

艾欧罗斯接过话茬说道:

“那是当然的,虽然肯定找到了也没用。”

“请问,”一边的沙加问道,“这次还分组吗?”

艾欧罗斯说道:

“当然,这样比较快。你和我来吧。”

撒加瞟了一眼纱织,说道:

“这么说,我和退魔师小姐一组了?”

艾欧罗斯没理他,直接转向纱织,低声说:

“怎样,没问题吧?”

纱织用力点了点头,于是黑夜中,四点亮光从圣域咖啡屋出发,分别朝着落雪川、后山的方向而去了。

撒加走在前方,他没有太多的话。

跟在他身后的纱织不由又陷入了思考,现在敢肯定的是,冰河应该没事,该担心的是卡妙。落雪乡之行,纱织为的便是找回所有复活的圣斗士,但是作为尸人,纱织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复活,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自己的圣斗士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撒……撒加。”

纱织轻轻地叫了一声,前面的男子微微转身,说道:

“退魔师小姐有什么事吗?”

纱织说道:

“有办法能让尸人变回人类吗?”

“不知道。”

得到这样的答案,纱织不由感到一阵失望,或许是看出她面部几分难过的神色吧,撒加又说道:

“是不知道,不是不能。我很奇怪,你想要做什么?该不会那尸人也是你的老师吧?”

纱织说道:

“才不是呢,但我有义务关心他!”

撒加说道:

“是吗?有些搞不懂,退魔师的责任不就是保护我们这些村民吗,什么时候得去关心尸人了?”

纱织叹了口气说道:

“你当我们为什么会接受这种邀请,因为你们对于我们来说,绝非一般的存在。”

撒加挑了挑眉,说道:

“哦?‘你们’?‘我们’?莫非你之前是认得我的?”

纱织苦笑着转向他,慢慢地摸出那把带在身上的黄金匕首,呈现在撒加面前:

“你记得吗?”

撒加低头凝视着那把匕首,清冷的月色下,它泛着一丝淡淡的光芒,除此之外,再无特别。

“这,是我的?”

纱织缓缓地放下手,将匕首攥得更紧,忽然她露出一丝很温柔的笑容,说道:

“没关系,不记得也不要紧,慢慢来……”

“等一等”,撒加说着打断纱织的话,“我一向不喜欢不明不白的,不管我记得不记得,还是请你给我说清楚一些吧,我承认,从第一次看见你开始,我有一些怪怪的感觉,我说不上来,我不记得在哪见过你,但是……总觉得我们不像是才认识,而现在你这样一说,我这种感觉更为强烈,所以,别再欲言又止的,至少让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好吧?”

纱织想了想,说道:

“你让我从哪里说起呢?其实我也不相信你们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可是忽然有一天,艾欧罗斯告诉我,你们还活着,这让我怎可以不来寻找你们。”

撒加说道:

“好啊,那你就从你和你的伙伴为什么会来落雪乡开始说起吧。”

纱织说道:

“我的本名叫雅典娜,智慧与战争的女神,我的责任是守护这个世界,而你们,是从神话时代开始,就陪伴在我身边,与我一起并肩作战,守护大地的我的最高级别的黄金圣斗士。在上次的圣战中,为了阻止冥王哈迪斯造成的大日食,你们全部牺牲于冥界的叹息之墙前,助我和青铜圣斗士前往极乐净土战胜哈迪斯阻止永恒的日食。而现在,我们胜利了,世界恢复了和平,但你当我们失去你们的滋味好受吗?听到你们还活着的消息,我们会不来吗?虽然这邀请函确实有一些奇怪,比如说非要让我们几个一定要分开行动,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陷阱,但是怀疑归怀疑,可我还是来了,为的就是想找回你们,我这样说,你大致知道了吧?”

撒加没有说话,从他默然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不得不说,纱织的陈述固然是简短,也对恢复记忆这种事起不了任何作用,但依然能引起撒加的沉思。

“这把匕首”,纱织说着又将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抬起来,“本是你……你那个时候……刺杀我用的,但是,如你看到,你没成功便是了。”

纱织说完又莞尔一笑。

“原来我还刺杀过你,为什么呢?雅典娜女神?”

“为什么?因为你想当教皇,你想当大地的统治者啊!虽然我觉得我只是守护者而已。”

纱织说道,有些担心地望着撒加,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话是起了积极作用还是消极作用,但目前看来,面前的双子座黄金圣斗士反应不是很激烈便是了。

“原来我还是那么有野心的人呢”,撒加自嘲地笑了笑,“谢谢你对我说了这些,如果是真的话,我定不负你所望,回忆起之前的事,但现在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

纱织说道:

“所以我说,慢慢来吧。”

撒加说道:

“那把匕首,可以给我吗?既然可以弑神,又是我的东西,我想它定会给我很大的帮助吧。”

纱织愣了愣,紧接着便笑了,她将匕首递给撒加,见他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又说道:

“那么,看来你也愿意接受我的说法,那么我们快去找冰河和卡妙吧,顺便,好好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尸人恢复为人类。”

撒加点了点头,轻轻牵了纱织的手,加快脚步朝后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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