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呜呜然,余音悠扬回荡在屋间,所有人的动作都放缓了。
花白笙握紧剑柄的手不自觉的松开。
全场的目光都看向泽芜君。
箫音正如泽芜君本人,如春风化雨,和煦温雅。
随着箫声的宛转悠扬,所有人手里的剑都脱离手中,往上飞去,又猛的向下狠狠的扎进了地面。
聂怀桑蓝氏双壁,果然名不虚传啊!
聂怀桑躲在孟瑶身后发出一声惊叹,与花白笙此时心里所想一模一样。
如果他没想错的话,这蓝曦臣也不过比他大了个两三岁,和花峰云一般大。
能凭借一己之力控制在场所有人的仙剑,可谓是不凡。
和他家那个白痴哥哥相比,真的是成熟稳重啊。
蓝曦臣今日乃云深不知处拜师听学之日,还请温公子自重。
温晁面容狰狞着上前,却被温情抢先一步。
温情上前向众位行了一礼。
温情岐山温氏温情,奉仙督之命前来听学。
温情温情与弟弟温宁第一次来到云深不知处,有些规矩尚且不知,还请蓝先生和蓝宗主海涵。
温宁上前一步,递给姐姐见面礼。
温情接过见面礼,向前递给蓝曦臣。
蓝曦臣没有莽撞到独自接下这一份礼,看向师叔。
蓝启仁既如此,便收下吧。
蓝曦臣得了允许,方才双手接过。
蓝曦臣温公子,拜礼已成,请前往精舍休沐。
蓝曦臣明日听学之时,请准时来到兰室。
温晁轻蔑一笑,并未回应,转身大摇大摆的带着侍从走掉了。
全场寂静一片,随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进行拜礼。
花白笙望着温晁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又很快转过头去。
花家的拜礼是一盏上等玉壶,玉壶琉璃剔透,光洁温润,这盏玉壶足有百年,却仍灵动光华,未曾被历史的尘埃所掩埋而失去光泽。
可见被主人家所珍重,也足以体现对东道主的敬重、尊重。
拜礼散了后,明日才开始正式听学,今日可在云深不知处自行歇息。
花白笙在昨晚书信过花峰云后,整宿都睡得不是很好,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
蓝氏白色带点蓝色纹路的服饰衬得少年越发的白嫩,即使懒散地走着,也不能阻挡他是别人眼中的闪光点。
花白笙正往他的住所走去,却被一道声音拦下。
孟瑶花公子,请留步。
花白笙慢悠悠的转过去,满脸问号?
这谁?来找茬吗?
对面那人看上去有些腼腆,向花白笙鞠躬行了一礼。
孟瑶适才拜礼之事多谢花公子仗言。
原来是那个他出言帮助的人。
拜礼时,困意来袭昏了头,根本没看清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只是凭下意识活动。
这人好像是聂式的人。
花白笙眼睛转了转,一下子好像从那副无精打采等我状态中出了来,好看得无以复加。
花白笙举手之劳。
只是在走过孟瑶时,说了句与话题毫不相干的一句话,孟瑶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花白笙早已走远。
孟瑶的任务本就是送聂怀桑来听学,如今拜礼已结束,他也该回清河了。
不过走之前,理应和主人打声招呼,然后再向对方道谢。
所以等到蓝曦臣与叔父谈话后,走到廊道,就发现等在这里的孟瑶。
孟瑶向蓝曦臣行了一礼,蓝曦臣回敬。
蓝曦臣温公子,拜礼已散,还不回去歇息吗?
孟瑶腼腆一笑,讲述了拜别之意。
看见对方去意已决,蓝曦臣便不再挽留,不过想到那些外界关于孟瑶的流言蜚语,他又恰好与聂宗主有几分往来,知晓他的为人。
再三考虑,还是开口。
蓝曦臣孟公子,聂宗主为人光明磊落,赏罚分明,只要是有功之人,他必不会亏待。
话音刚落,孟瑶却愣了神。
蓝曦臣看到孟瑶诧异的神色,以为他有所顾虑。
蓝曦臣怎么了吗?孟公子。
孟瑶并无。只是想到刚刚花公子也向我说过同样的话,有些惊讶罢了。
孟瑶方才拜礼之事,多谢泽芜君转圜。
孟瑶又行了一礼。蓝曦臣还未从刚刚的惊讶中缓过神来,看到如此,立马扶起孟瑶。
蓝曦臣言重了,你我都是同辈之人,不必行此大礼。
孟瑶向蓝曦臣告辞后,蓝曦臣想到花白笙也曾和他想法一致,不由温柔一笑。
看来是峰云兄多虑了,峰云兄在信里写到的也不尽是实情。依他这两天的看法,峰云兄的这位弟弟实在是聪慧过人,只不过年岁尚小。
加以指导,日后必定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