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中的音乐人

跳动的音符呼啦呼啦地钻进鹿小姐的脑袋里，被挤来挤去，上蹿下跳。

点点的雨滴从窗户跑入到她的骨髓，汉岑岑地，拿捏地恰到好处。泪水不断地滑落，温润了眼眶，深深地捏住了她的心脏。

曾鹿的指尖渗出了血，一大片的血，由指尖流失，骨骼被脱落。不要凌迟，不要，不要，鹿小姐喃喃着。被磨碎的声音，吱呀吱呀，像是被敲打的木鱼，质水包裹了她，像是溺水的，又像是解脱。鹿小姐的眉头紧皱，手压着被角，学不会呼吸，那就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鹿小姐自我催眠着。

六芒星被反光，贴着行走的星辉，漾着微波。鹿小姐大口喘息着，右手盖着双眼。一把将项链扯断，丢弃在地面。寡淡的嘴巴，让人馋了那咸口的香肠面包。淡淡的香气，浓浓的烈，呛着她的鼻嘴，熏得直咳嗽。

现在是几时?鹿小姐拖着疲惫的身躯，碎花裙已然拖地。那是我的，我的，嘴巴不由自主，身躯俨然而已。看看这该死的眼泪，你快看看！鹿小姐停下又走，走了又停下，我是在钢琴室呀，这里是哪里？我是谁?谁又是我?

那是皮鞭，对吧，她睁开眼睛，却只发现一点亮光。错了，错了！那个不是我，你认错了，那个不是我！拜托了，认出来我吧！鹿小姐已经哭的没声了。窗外的鸟儿，倾尽了全力，用身躯生生撞碎了玻璃。

钢琴声一遍又一遍的响着，是第几交响曲?第几?快呀，快跑出去呀！鸟儿嘶哑着。出去?去哪儿？我要练钢琴了。鹿小姐径直走到那儿，手却不住地在颤抖。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手。惊恐的，瞳孔刹时放大。那是我的手，你忘了吗，亲爱的鹿小姐。

曾鹿惊醒了，又做梦了。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才五点，曾鹿不适地捏了捏太阳穴，掀开被子，来到了厨房。

一个月前的厨房约会之后就常常做梦，莫不是菜里有毒。手边的养生壶里还泡着玫瑰花茶，红艳艳的色彩，随手百度了一下，“早晨喝玫瑰花茶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查完之后，曾鹿就喝了几口玫瑰花茶，玫瑰花香，刺梨香充满着她的四肢。

打开微信，元尔的轰炸微信如约而至，显示是昨晚凌晨，全是催单的好赖话。

“我才是碰上了一个活祖宗，一下次给我接五单生意，我的要是四只八只手才能画完吧。”曾鹿小声地控诉着，但是脚步却来到了画框处。

“礼物?礼物。物品算礼物，微笑也算礼物，人生的馈赠本就是多姿多彩的，那我的梦也算是礼物吗？”坐在高椅上的曾鹿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等思路收齐，便开始作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