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关了店门,老梁带着肖向杰往家赶去,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各怀各的心事,貌似两颗沉重的心情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到了家门口,老梁怜着肖向杰带着特产往家里走去,此时家里还算热闹,毕竟过年嘛,儿子难得回来一趟,老婆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小杰,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陪你爸妈了?”老梁老梁见到肖向杰后,亲热地说道,

“超市忙,总不能让我干爸一直呆那里吧,干妈,看,这是我爸妈给你们带的我们当地的特产”肖向杰边说边将东西一包包拿出来,

“儿子,快叫哥,这就是你爸认的干儿子,肖向杰”

老梁见儿子也出来后,便对儿子招呼道,儿子看了肖向杰一眼,眼神中带有一丝不屑,但老梁既然让自己管他叫哥,自己也不能违背老梁的意愿,

“肖哥”老梁儿子淡淡地叫了声,然后帮着母亲拿着东西。肖向杰嗯了一声,本想多说几句,看到老梁儿子那副淡淡地表情后,肖向杰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那里,肖向杰观察了一下,这是第一次看到老梁的儿子,确令肖向杰甚是惊讶,因为老梁的儿子与老梁长的很像,有些胖呼呼的,眼睛表情动作无不透露出老梁的姿态,要是与老梁走在一起,那就是一老一小的模板。

“听干爸说,你们这里过年拜年是要磕头的,那我就给干妈磕一个吧!"肖向杰对老梁老婆说道。

“磕啥磕,你听他那瞎说,那都是老事了,现在都不磕头了,来了就行,快进来,外面挺冷的”老梁老婆赶紧拉住肖向杰。

边说边走进屋里。老梁的老婆很高兴,一个是自己的儿子过年一直呆在家里,一个是干儿子,回来就过来看自己,老梁老婆感到很欣慰,赶紧忙碌着做晚饭,大过年的,什么都是现成的,不一会儿功夫,满满一桌盛宴就摆上了餐桌。

肖向杰虽然脸上一直挂着笑与干妈聊着,但肖向杰却一直观察着老梁,肖向杰看到,老梁吸着烟,不时出去走走,干点活计,肖向杰看得出来,老梁是有心事,老梁是个挂相的人,所有的心事都挂在脸上,哪怕老梁去伪装,认识久了的人,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餐桌上,老梁儿子倒是来了兴致,与肖向杰款款而谈,貌似与肖向杰有些拘束的举止比起来,老梁的儿子倒显得大方多了,只有老梁知道,自己那败家子是傻表现,有时候被人背后整了一顿,还跟人称兄道弟的,不知是不是哪缺了一根弦。老梁自顾地喝着酒,有时也与肖向杰说上几句,毕竟是大过年的,老梁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他人。

老梁努力想让自己开心起来,但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内心的烦恼始终压在心头,挥之不去。老梁看着肖向杰,内心充满着纠结,这个自从认识后的肖向杰,到慢慢地爱上的肖向杰,让老梁尝到了什么叫难以割舍的滋味,摆在眼前的是现实,内心的淘望是自私,现实与自私之间,老梁究竟怎样去权衡,老梁自己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只有闷头喝酒。

晚餐过手,老梁老婆提议让肖向杰住下来,肖向杰也没有客气,本来打算就是要在老梁这里过夜的,再说喝了酒,老梁肯定不能骑车送自己回去了。

一家人欢乐地看着电视聊着天,有几次,老梁主动聊到儿子的工作上,总会被儿子轻描淡写地岔过话题,老梁心想算了,大过年的,等过完年再收拾这个败家子。

晚上自然安排老梁与肖向杰一起睡,毕竟儿子与肖向杰还不熟恶,所以老梁就这么决定了,老婆也没说什么,可能认为这样的小事也不必放在心上吧!

“老爸,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钻进被鸾后,肖向杰楼着老梁的身体轻轻地问道。

“没想什么呀?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老梁扭过头看向肖向杰的脸问道。

“老爸,你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从一回到家,就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肯定有事,你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你的内心”肖向杰不听老梁的敷衍,直接说道。

“噢,你说这个呀,还不是那败家子,整个闲着像个没事人似的,问他工作的事情,他也不怎么说,太不把我这当爹的放在眼里了”老梁回道,貌似一提到自己的儿子,老梁都会不自然地握紧拳头,如果儿子就在眼前,老梁估计真能将拳头挥过去似,的。

肖向杰没有回答,想着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也许老梁真的是为了儿子的事情而闷闷不乐,突然肖向杰感到有些伤心,难道自己的事情不能足够引起老梁的重视?在老梁心目中,儿子的地位还是占第一位的?老梁见肖向杰没有说话,侧过身楼紧了肖向杰,老梁知道肖向杰想问些什么,但老梁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将来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达到现实与自私的平衡点,老梁仿佛觉得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叫做放手,而另一条路叫做一起走,无论哪条路,老梁都觉得自己迈不开步,甚至老梁在找寻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找了半天,似乎也找不到。

“怎么办呢?我不想失去我不想”老梁呢喃着,突然睁开眼睛,漆黑的房间内没有一丝光,老梁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怪梦,梦到肖向杰拉着行李带着一个女人向自己道别,而自己却连挽留的勇气都没有,这才在梦里自己自言自语地惊醒了。

“怎么了?老爸”肖向杰也被老梁突然地起身给惊醒了,边说边将床头柜上的灯打开,看到满脸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老梁,肖向杰着实吓了一跳,

“没事,做了一个怪梦”老梁喝了口水,心慢慢地平静下来,看到肖向杰还睡在自己在身边,这才放心地说道。

“怪梦?什么怪梦?给我说说吧,我想听”肖向杰仿佛一下子来了兴致,貌似自从认识老梁后,老梁都会一觉到大天亮,中间都不带上厕所的,怎么突然做起梦来?肖向杰便调皮地趴在老梁的身上饶有兴趣问道,“没事,醒了就忘记了"老梁看了看时间,这大半夜的做梦可不是什么好事,但自己也不能与肖向杰说,便淡淡地回道,将灯关好,给肖向杰扯了扯被子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老梁便早早地与肖向杰来到了店里,开门,搬货物,两人忙得不亦乐呼,肖向杰将年前准备好的鞭炮拿出来准备放掉,老梁笑着告诉他自己早就放过了,肖向杰回复这不一样,自己没看到,等于没放,老梁觉得有些无奈,就任肖向杰在那摆弄着。待一切准备好后,老梁才洗了把手,看到肖向杰坐在椅子上玩着电脑,等待着顾客的上门,老梁把自己的经验与肖向杰说了说,又把帐本拿给肖向杰看,这无疑使肖向杰更加崇拜起老梁的能力。

“好了,我走了”老梁见无事可以,家里还有亲戚来,就跟肖向杰道别。肖向杰也不想耽误老梁的正常生活交往,将老梁送出了店门外,看着老梁骑着摩托车远去。老梁很想再回头看肖向杰一眼,但终将没有回头,老梁有些心痛,但自己已经决定的事情就决定了,唉!一切便都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