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这个世界

汽车驶上了天桥，车后排坐着的是少女与领头人，领头人时不时地就忍不住对少女毛手毛脚，若不是受不了她身上的鱼腥味，他可能直接就在车上把她吃干抹净了。

突然，车顶上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上方，汽车也是一阵摇摆，领头人一个不注意就脸贴车窗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斥道：“你怎么开的车？”

也就在这时，车上连接着的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传来同伙的声音，道：“老大，你们车顶上站着一个人。”

“什么玩意？”领头人半信半疑道：“这可是高速，哪能有人？”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人突然就出现了。”

“打下来啊，还要我教吗？”

很快，跟在他们后方的车辆纷纷下窗，一个个将脑袋探出，架起枪支就往前方车辆的车顶开火。

听到这密密麻麻的枪声，领头人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吼道：“小心点，别打到老子。”

声音从车辆播放器中传出：“放心吧大哥，这不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还没打下来吗？”

“按理说是打中了，可他还是在。”

领头人又忍不住拍了一下司机，道：“甩几下看看死没死。”

司机立即秀起了操作，汽车不断向左右两边来回行驶，把领头人晃得头晕目眩，语无伦次地呐喊道：“停，停，没看见我没系安全带呢？晃得我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车顶上方，司零就好像粘在那里一样一动不动，同时火焰在前方形成一面高温火墙，子弹到达的瞬间立即焚化殆尽，完全无法近身。

也就在这时，司零不再一味防守，猛然挥动手中镰刀，镰芒带着熊熊烈火，所过之处响起刺耳的厉啸声，一瞬间将一辆汽车劈开两半，不断向后方旋转，直接迎上了后方快速驶来的汽车，造成多车相撞。

“我靠，狗仔他们那一车挂了。”一人刚惊叹完，司零的新一轮攻击就已经到来，播放器顿时响起尖锐的呐喊，再接着就声音完全停止，不用想也知道人没了。

解决完了后面的车辆，交通已经被完全阻断，现车道上只剩下司零脚下的这辆车还在继续行驶。

领头人突然喊道：“停车，停车，先把车顶上的混蛋给我弄死。”

车辆靠边停下，所有人纷纷下车，说起来也就司机与副驾驶两人罢了，领头人自然是不会轻易下车。

他们下车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抡起重机枪向车顶扫射，不过枪声却并没有持续太久，两人便接连倒下。

见了车外两人的惨状，领头人这才逐渐感觉到恐惧，心跳不断加速，提防着四周的一切。

少女此时的心情也是极差，他并不知道来着是为救她而来，只是觉得这是一场恐怖袭击，终于，她再也无法镇定，一把推开车门疯狂逃窜，同时还不忘大声尖叫。

见到是少女离开了汽车，司零眸光中杀机涌动，下一秒，整辆汽车被冲天的火光覆盖，领头人在一瞬间化为了灰烬。

熊熊烈火逐渐汇聚，一个人影从中走出，赫然正是司零，而那漫天火光，皆汇聚到他身后化作火翼、化作他的背景。

火翼散却，司零出现在少女眼前。少女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顿时哀求道：“别杀我，别杀我，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我是被拐来的。”

“这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来救你。”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少女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望去，看到的是司零那重新见到她后有些激动的俏脸，少女的泪水滂沱而出，张开双臂搂住这个身材娇小却十分结实的少年，忍不住苦诉道：“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几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抱歉，那一刻我真的迷茫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迷茫，才没能第一时间阻止你被带走。”

“没关系，没关系的，你能来救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司零继续道：“如今我已不再迷茫，从今往后，我对善恶的判断不再局限于种族，因为任何种族都有善恶。我现在才明白，我苍猫族世代守护的并非人族，而是善良。”

虽然少女听得一头雾水，但见他现在的精气神前所未有地清明，自己也同样为他感到高兴。

“姐姐，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只是我恐怕是回不去了，有三个烦人的家伙正在找我。”

“你不回去吗？那你以后要去哪里？”少女的语气带着急切，失落感油然而生。

“天下之大，任我翱翔。”

“外面很危险的，天天都有人没命，而且没有人能预料得到裂缝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少女试图劝动他。

“裂缝？什么裂缝？”司零突然一头雾水。

少女有些惊讶，解答道：“你不知道吗？这是常识啊，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只是这颗星球的正面，但同时还存在着反面，科学家称之为星渊，星渊的裂缝会不定期地在我们的世界打开，释放出星渊气息，新闻上经常会报道说有人因星渊裂缝而丧命。”

“竟然有这种事。”司零陷入了沉思，原来这个世界远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这些认知是他之前从未听说过的，东风之乡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裂缝，这无疑是他了解外界的第一步。

单是听着就给司零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真想亲眼见证一下，那所谓的星渊缝隙。

“既然外面这么危险，那我还是尽快送姐姐回去吧。”说完，司零左眼出现一个怀表烙印，鬼时落入掌中。

“这是……戏法？”

“闭上眼睛就告诉你。”司零卖起关子道。

“什么嘛？这么神秘。”

说着，少女合上了一双美眸，她不知道的是，周围的景物不断变迁，早已不再是原先的天桥，而是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渔村。

“好了吗？可以睁开了吗？”少女还有些期待。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耳边传来丈夫的声音，少女忍不住立即睁眼，再环顾一遍四周，早已没有了司零的踪影，有的只是她的丈夫与老爷子。

“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阿零在天桥上救了我，叫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就在这里了。”

“是时间与空间的结合产生的超远距离传送，只有鬼时能做到。”千面扬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他们身旁，解答道。

曾经的苍猫族与司氏一族乃是盟友，他对司氏一族的了解自然也不会少，尤其是那件神话一般的神器鬼时，不管是谁都会忍不住想要了解一番。

见到这位，老爷子与男人都下意识地恭敬了几分，先前他们与司零战斗时，两人离得最近，感受也最为深切，因此会下意识地生起敬畏之心。

因为找不到司零的踪迹，三人决定暂时先留下了帮助渔船重建住房、船只，毕竟是他们的战斗才殃及池鱼。

提议自然是千面扬炎提出来的，毕竟苍猫族在东风之乡时就是为守护人族而存在，因此自然而然地想要帮助人族。

剑川本身就是人族，当然是应声附和，只是先前与司零的战斗中他受伤最重，目前也只能是先养伤，什么也还做不了。

至于白羽丰，龙族本身与人族并未交集，甚至他的父亲还曾带着领龙族加入百族联军，一同讨伐人族，只是最后百族联军被那个时代的苍猫族击退。更何况他骨子里的龙族骄傲也并不允许他为外族服务。

只是，要论起责任，渔村之所以被毁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白羽丰施展的白龙虚影所致，再加上少数服从多数这一条铁则，最终他也只能是暂时放下了属于龙族的骄傲，留下了帮助渔船重建。

“你是……”少女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想起了司零说过的话，恐怕他口中的三个烦人的家伙，眼前的这位就是其中之一吧。

“苍猫族，千面扬炎。”

“司零在哪？”白羽丰闻声赶来，追问少女道：“你一定知道司零在哪吧？赶紧道来。”

“冷静点羽丰兄。”千面扬炎道：“司零可不会傻乎乎地在原地等我们，从他没有亲自送这位人族少女回来就能看出，他是有意躲着我们，估计早就跑没影了。更何况，找到他又能如何？他先前所展示的实力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仇不报了？”

“当然不是。”千面扬炎接着道：“只是现在不急于这一时，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我们就都会找到他。至于现在，我们还是先帮这里的人族重建家园吧，至少先弥补我们的过失。”

“苍猫族就是优柔寡断，我真不明白，这弱小的人族究竟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守护，甚至不惜以一族之力去对抗百族联军。”

千面扬炎没有回答白羽丰的问题，他已经没心思再去谈论关于父辈的事，因为一切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