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黯夜降临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收个帐还能摊上这么多事，倒是你们这些欠债的成大爷了。”

领头人收起了手枪，道：“这样吧，我看你这小妮子长得还不错，你跟我走，这事就这么算了。”

“姐姐……”

少女转过身来看着司零，艰难地露出笑容，抚了抚他的脑袋道：“阿零别怕，没事的。”

少女重新回过头来望向领头人时，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道：“是不是我跟你走你就能放过他们？”

“当然，我是个生意人，对我来说也就你还有点用，收拾一下应该能帮我赚不少钱。”

少女陷入了沉思，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迈出了这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可想而知。

终于，少女还是坚定地走出了这一步，道：“我跟你们走。”

“不要……”男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但全身传来的剧痛又让他很快瘫倒下去。

看着少女离去，司零又忍不住上前了几步，呼唤道：“姐姐。”

少女回过头来，掩盖着内心的悲伤，让自己脸上依然洋溢着笑容，道：“没事的阿零，以后也要过得开心哦。”

“如果你不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不要冲动。”少女立即制止了他，生怕他会做什么傻事，那样只会是害了他。

“姐姐只是暂时离开，姐姐会回来的。”这种话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但她也只能是这样说了，她的这一生，永远都是在只为别人考虑。

稳定了司零的冲动情绪，少女重新转身离去，两行纤细的泪水缓缓滑落。

上了车，汽车发动机启动，很快便离开了渔村。

一瘸一瘸地走着想要追过去的男人又再次倒在地上，痛苦与悔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落，直到此刻，他才真正醒悟，自己真的错了，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老爷子此时的心情也是极差，忍不住斥道：“都是因为你这混小子，事情怎么会变成怎样，真是难为了阿囡了，咱们家对不起她啊，对不起啊。”

“她不会回来了吧？”司零突然开口道。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司零继续道：“明明都是人族，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义父曾对我说过，人族虽然弱小，但他们温柔、善良、勇敢，也都有着心中想要守护的东西，是最美丽的种族。”

“但……”司零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又道：“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根本不知道我一个外族是否应该插手人族的事。”

“你能给我答案吗？”

老爷子看着他那双带着无尽迷茫的眼眸，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是见过司零你异于常人的能力的，他真的不希望司零能救下少女吗？显然是否定的，但他也不认为司零能在枪口下活下来，更何况对方人多势众，司零的冲动恐怕只是徒增一条性命。

“你们给我回来，这事跟她没关系，你们就不是人，你们这群混蛋……”男人已经能够站起，一边痛苦地流泪还不忘一边呐喊，只是那些人根本听不到就是了。

听到他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司零顿时全身一震，一闪身便到了男人眼前，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司零似乎抓住了什么，迫切地追问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说他们不是人族？如果不是，那他们是什么？”

“他们……他们就是一群恶魔！”

司零彻底地怔住了，认知在一点一点被颠覆。但这一切理解起来却不难，东风之乡有百族，百族也分善恶，但人族从古至今都是善良而美丽的种族。

善的种族中也有一些个别的存在，被称为恶灵之子，这一点司零再熟悉不过了。只是没想到，人族也会有这种反面。

并非人族……恶魔……恶灵……善的反面……

双眸重新睁开，原本的迷茫烟消云散，有的是无与伦比的坚定，司零的神情逐渐变得狂热，浓浓黑雾从脚下升腾而起，将全身覆盖，吓得男人连连后撤。

披着人皮的恶灵是吗？

黑雾越来越浓，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味道，现在已经入夜，无数银光闪烁的夜空逐渐被黑暗掩盖，月牙也逐渐变成圆月，同时从原本的洁白向着血红转变。

这一切都很快颠覆了眼前两人的认知，他们根本不会明白自己眼前的是怎样的恐怖存在。

海上，行驶着一艘并不是很大的小船，船上的三人感觉到异样后立即抬头望向空中的红月。

更是有两人同时展开了洁白的翅膀飞入空中，两名少年皆长有一头乳白色的长发。额头长有犄角的少年身后的就单纯是一双翅膀，没有羽毛，却洁白无瑕，赫然是一双龙的翅膀。

而那名白色眉毛下垂至脸颊的少年，长有的是一双真真切切的羽翼，一根根洁白的羽毛覆盖在羽翼表面，尽显高洁。

长有犄角与白龙翅膀的少年道：“这是黯夜降临，是恶灵之子司零。”

白色羽翼的少年转过身来对留在船上的少年道：“剑川，你不会飞，暂且留在船上，我与羽丰兄先行一步。”

说完，千面扬炎立即转身，速度全开，很快便追上了全速前进的白羽丰，道：“冷静点羽丰兄，先前和海族的战斗中你消耗最大，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司零，别再过大消耗了。”

也就在这时，留在船上的少年也跟了上来，他的飞行靠的自然不是翅膀，而是御剑。

见他御剑，千面扬炎不禁吃了一惊，道：“剑川，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剑川羞涩地一笑，道：“是因为扬炎大人和羽丰大人太强了，我才没什么施展的机会。”

“司零，这一次，你死定了。”白羽丰丝毫没有在意自身的消耗，依旧继续提速，千面扬炎与剑川也只能是勉强跟在其后。

也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黑暗退去，重新变回原来的星空，红月也恢复了正常，变为洁白的月牙。

司零晃了晃脑袋，熊熊烈火取代了身上的黑雾，自言自语道：“明明已经决定了不再动用这份力量，没想到又差点失控。”

“司零！受死吧！”

庞大的白龙虚影从海边席卷而来，瞬间将司零吞没，同时岸边的渔船与这个整村的木屋都被狂风撕成了碎片，所有人都在惊慌失措地逃离。

下一秒，镰芒破开白龙虚影以及狂风，厉啸声也是瞬间停止。同一时间，白羽丰的攻击到来，白龙剑与天命之镰碰撞在一起，整片空间都剧烈地震颤了几下。

而这时千面扬炎也已经到了，熊熊烈火覆盖整条手臂，在手背上形成一个拥有两把白刃的拳剑，向着司零刺出，两把剑刃同时穿透司零的身体，疼痛顿时传遍全身。

司零一掌推在千面扬炎身上，同时踢飞白羽丰的白龙剑撤出数米，全身玄火升腾，立刻便治愈了千面扬炎留下的两道伤口。

“我来了。”剑川终于赶到，与白色长发的两人站成一线。

“司零，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