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司零参战

战斗持续到这一刻，船上出现了大规模伤亡，船员们几乎都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而这种情况恰恰是海族想要看到的，因此，那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庞然大物，毫不留情地磨灭了众人仅有的战意。

那赫然是一条海中巨龙，厚重的鳞片覆盖全身，呈现为海蓝色，巨大的龙口张开，那密密麻麻的利齿让人头皮发麻，似乎一口便能撕碎整艘大船。

然而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显然还不是它的全貌，可见其体型之庞大，体长足已超过千米。

问天信的眼中同样是绝望，这是他上一次突破亡海、离开东风之乡时不曾遇到的，或者说从很早开始，事态的发展就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计划。

看来这一次海族是已经打算要将他们彻底阻挡在此了。

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船身便又是一阵倾斜，毫无疑问巨型海龙的龙躯已经将整艘船团团围住，想要掀翻几乎是眨眼间便可做到。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起，不少人再次被震荡得口鼻出血，也就这这时，巨龙的大口覆盖而来，眼看就要将整艘大船撕成碎片。

整片天空迅速变暗，那是因为盖顶而来的巨口隔绝了所有光线，在所有人都瘫软在地、眸光中只剩绝望时，一团火焰在他们的眼前剧烈地燃烧着。

与巨龙相比，他的身形是如此的渺小，可身上所迸发出来的气息却大有几分睥睨天下之势，熊熊烈火也逐渐代替了人们眼中的惊恐。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原本靠着火光才能勉强照亮的四周顿时变得光芒大放，巨大的龙头被一击破开两半，飞出数十米开外，撞击在海平面上掀起巨大的海浪。

惊魂未定的众人直到此刻也还没反应过来，但他们都不自觉地望向同一个方向，看到的是司零展开巨大的火翅悬浮在半空之中，手中是那柄散发着紫色森冷气息的诡异镰刀。

突然，庞然大物重重地砸在船上，三分之一的船体被轰成碎片，不少人也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击砸成了肉泥。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巨大海龙竟拥有与蛇类相同的特性，即使是头颅被劈开，也不会立即死去，身体会不受控制地产生剧烈的应激反应。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大船就被甩到了半空，与此同时龙尾再次轰击而来，若这一下击中，大船必将支离破碎。

船上的人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双手护在眼前，虽说并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幸好，轰击并没有到来，龙尾静止在了原地。如果细心去看便能看到，此时的司零左手处多了一把手枪，赫然正是融合了神器鬼时的手枪，正施展着时间休克静止了龙尾的行动。

司零一闪身便出现在了船上，背后火翼收歇，同时三两下便将那龙尾劈成几段，沉入大海。

他的嘴里还念叨着：“本座渡海还需要这艘船，可不能让你这畜牲给毁了。”

显然对于司零而言，他们这些人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司零所做的一切单纯只是要保住这艘供他渡海的大船。

但不管怎样，这些人之所以还活着，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被世人称之为恶灵之子的恐怖存在，因此所有人看待司零的目光都明显有了几分改善，不再是单一的恐惧，夹杂了其他的情感，似感激。

司零径自走到问天信的面前，将他从甲板上拉了起来，语气平和地道：“尽快修复船只，不可影响航行。”

或许，在司零眼中，他们这些人也只剩下这点价值了吧，但问天信还是感觉与他之间的隔阂淡化了几分，不再像先前那样对他敬而远之，谢谢二字更是脱口而出。

司零丝毫没去在意，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半龙族是少有的非主战种族，属实难得。”

说完司零大步离去，这一次他没有跳上船舱，毕竟船舱已经被毁坏得残破不堪，因此司零只是走到了船头坐了下来。

而问天信则是怔在了原地，他的神情是复杂的，也是疑惑的。司零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说他将庇护半龙族不至于灭绝不成？

这个几乎不可能的念头在问天信的脑海中瞬闪而没，不过他现在也确实是在怀疑，司零登上他的船真的是祸吗？

或许是因为司零先前所爆发出来的能一击灭杀那种庞然大物的煊赫气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再受到海族的干扰，同时大船也恢复了航行。

伤亡情况也已经整理出来，护航队的伤亡人数超过了三分之二。而半龙族也没见的有多好，还活着的几乎都是年轻力壮的战士，因为当时被巨龙轰击的位置恰好是船舱，而不少半龙族的家眷都在船舱内殒命。

问天信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个合格的首领吗？自己为半龙族选择的这条路真的是对的吗？

但是现在并没有时间让他们悲伤，他们只要一刻没离开亡海，危险就会再度降临。而接下来司零的一句话也让所有仍处于悲伤中的人重新振作。

“来了，亡海的主人。”

眼前，数十道水龙卷冲出海面，阻挡了大船的去路。没错，这一次不再是水柱，而是能掀起阵阵狂风的水龙卷。

并且与那水龙卷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全身波光粼粼的身影，那是因为覆盖在他身上的每一片鳞片，均为颜色不一的晶体。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多处长有鱼鳍，面部十分狰狞，甚至有些扭曲，显得十分的不和谐。

他的声音也分不出男女，又或者说包含了两种音效。

“是谁击杀了帝王蓝龙？”

“你说的是方才的小蛇？”司零一人做事一人当，直接展开一双火翅飞入空中，或许是觉得排面上不能输给那几道水龙卷，他的翼展也已经超过20米开外。

“火焰成翼，玄火，你是苍猫族？”在说出这句话的下一刻，海族首领的目光锁定在了司零手中的镰刀上，不禁瞳孔一阵收缩，道：“天命之镰！你是司氏一族的恶灵之子司零！”

“真没想到本座的名号竟传到了东风之乡之外的亡海，不过有一点你们所有人都错了，本座真正的名讳是，千面司零。”说到最后司零的语气顿时拔高了几分。

听了司零的这番话，海族首领的双眸顿时泛起腥红，全身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煊赫气息，强压着心中怒火道：“传言是真的吗？你，恶灵之子，屠戮了苍猫族与司氏一族。”

在听到海族首领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别说是司零，就连船上的问天信也是顿时面沉如水。

司零屠戮自家两族一事在东风之乡可谓人尽皆知，这也是所有人都惧怕他的原因，这毫无疑问是恶灵之子的行径。只是问天信也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有人蠢到将这件事当着司零的面讲出来，这不是找死吗，他不禁为这海族首领赶到悲哀，毫无疑问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司零全力爆发的怒火。

海族首领继续道：“苍猫族世代守护着东风之乡仅存的人族，被世人奉为守护神。而司氏一族，更是曾经的共主，哪一代的天时主宰不是万人敬仰的存在。我平生最敬佩的便是此二族，可上天凭什么给他们降下恶灵的诅咒？你，恶灵之子司零，最不应该活着的应该是你。”

说到最后，海族首领几乎是嘶吼着的，声线也逐渐偏向男性，同时身上的气息急剧攀升，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将司零视为死敌，不死不休。

“你说得太多了。”此时的司零语气竟意外的平和，全身气息没有丝毫外放，全部收敛在内，同时眸中杀机涌动，事实上这种情况下的司零才是最恐怖的。

司零缓缓抬起左手，枪口对准海族首领的脑袋，扣下扳机，刺耳的枪声响起，海族首领也是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不妙，正要有所闪避，但子弹的速度却似乎是暴增了十倍，海族首领根本没来得及防备，便静止在了原地，周围的水龙卷亦是一动不动。

时间休克。

“去死吧！”

千面猫小司零的身世正在逐步揭秘，同时海族首领是否能逃过一劫？

千面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