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倏地站起身拉住了方思明的手,方思明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看着他有些微红的眼眶,我一把将他拥入了怀里。
“思明,情之一字本就无迹可寻,又如何能用时间衡量,世间万物皆有感情,谁又能说得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何对于感情一事如此小心翼翼,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一次又一次的突然转身离去。”我说的鼻尖有些发酸,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才传来一阵低低的叹息声。
“小家伙,我是怕伤了你。”
“我不怕!思明,我从来不怕任何伤害,我只怕你不在。”我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方思明轻轻的拭去我眼角的泪水,终究是败下阵来。
“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忽然转身离去了。”
“你说真的吗?”我声音里带了哭腔,到是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真的,别哭了,脸都花了。”方思明轻笑了一声。
“我才没哭,我是风迷了眼睛。”我死鸭子嘴硬。
“好,起风了,我先送你回客栈。”
“那你呢。”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我还有事要办,大概需要半个月。”方思明和我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夏夜的蝉鸣。
“那我可以给你写信吗。”我抬头问道。
“恐怕不行,半个月之后可以。”方思明想了想说。
“好叭。”我扁了扁嘴。
送我回了客栈,方思明就离开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拿下方思明。
又过了半个月没有方思明的日子,我每日只能对着信鸽睹鸟思人,不知不觉,那信鸽被我喂的好像有些圆润了。
数着日子过了半个月,我拿出纸笔给方思明写信,你事情办完了吗?
方思明前脚刚回到住所,后脚便收到了信,那信鸽卖力的扑棱着翅膀落在方思明的肩上,看着眼前圆的不行的信鸽,万圣阁一干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咳。”方思明轻声咳了一下,一帮人立马作鸟兽散。方思明无奈的笑了笑,打开了信筒。
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又是一阵忍俊不禁。
正想着如何回信,方思明忽然想到现在正是赏荷的好时节,便写了一封信想约那个小家伙同去,但是此刻,那个小家伙应该在门派中与同门赏荷吧。方思明将信纸揉作一团,重新又写道,回来了。
即将放入信筒时,方思明又不想就这样了事,复又揉了信纸,重新写了一份赏荷的邀约。
放飞信鸽的那一刻,方思明又后悔了,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看到信会怎么想,毕竟半个月没有联系她,她是否已经不那么在意自己了,是否会将这份邀约随意的搁置在一旁,又或者是奔赴其他同门的邀约?
一声蝉鸣将方思明的思绪惊了回来,他只手遮住眼眸,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原来所谓忐忑,便是这样的光景。
我正在忙着给李大爷家捉大鹅,忽然就看到信鸽回来了,我连忙将捉在手里的大鹅扔到一旁,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筒,里面竟然是方思明的赏荷邀请!
我提笔写下回信,定赴君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