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4

在一间耳房里，有个小太监正四仰八叉得躺在铁束槐木棚架床之上，他真的实在太累了！

在姜放的耳房外，有两个小太监正窃窃私语着。

其中一个面相阴翳的太监道：“刚一来就顶了王公公的缺儿，成了师父之下的第二人！这位置分明是留给我的！太可恨了！”

另一个长相秀气的太监，小声劝阻，“乐公公别生气，听说这主儿来头不小呢，他可是乾西五所首领太监张福的小舅子。”

那乐公公就更加生气了，“张福算个什么！就是个老实巴交，体胖如猪的蠢货！”

乐公公一把将耳房门推开，看着姜放在床上睡得香甜，就更加生气了。

立马大喊，“姜公公！大白天的不用办差吗！”

睡梦中正啃着猪蹄的姜放被这一声儿吓得手一哆嗦，猪蹄掉地了！姜放这叫一个气，“哪个傻逼玩意儿敢打扰老子吃猪蹄！”

姜放“蹭”得起身，眼睛还未睁开，人已蹦跶至乐公公的眼前了，乐公公赶忙后退，以为姜放要打他。

姜放努力甩甩头，定睛一看，怎么这屋里多了两个人?

长相秀气的小太监名叫德子，他先开口，“姜公公好，奴才与乐公公过来看看您这边缺些什么，好再添置。”

这话一说便隐化了他们的破门而入。

旁边的乐公公不高兴了，瞪了德子一眼，对着姜放道：“姜公公初来四爷地界怕是不懂规矩吧，您身为无品级的副侍监，白日里可有许多事儿要处理呢！睡觉可是不行的。”

接着又骄傲道：“我师父是正八品侍监兼二所总管太监，他在时上上下下就由他做主，如今师父陪着四爷去了上驷院处理事情了，您作为副手此时就该效力，做您该做的事儿！”

姜放眯眼沉思，瞧着这乐公公的言行举止，看着样子就来找茬的。

姜放双手背后，像是要摆起官架子来，“敢问这位乐公公，咱俩在这二所，谁高谁低啊？”

德子笑道：“太监里除了李玉公公外，就属您最高了。”

乐公公瞪了德子一眼，在暗骂，你到底是哪边的?

被瞪的德子不敢再说话了，直低着头。

“哦，那么看来我大啊！向你的上峰说话，你就是这态度?这要传出去咱这四爷的二所可是要尊卑不分了！还不快给我跪地请罪！”

“你！”乐公公被气得不轻。

又有一小太监端着红漆盘往姜放耳房这边来。

“奴才安顺给姜公公请安啦。”

姜放抬眼看原来是昨夜睡在他跟前的那太监，就是那个苦口婆心劝他别扇自个儿耳光的那个。

安顺又道：“如今姜公公已经做了首领太监，衣着自不能穿着小太监的服饰了。”

姜放见那盘中放着一双黑面的长筒靴，绣着蟠龙花的蓝色马褂，还有个银寿顶帽。

安顺好似没看见乐公公和德子，径直越过，“姜公公，让奴才给您试试这靴子合不合脚。”

安顺将姜放扶坐在圆凳上，就要脱掉姜放的角靴，“别别别，我自个儿来，自个儿来。”

“哼，安顺哪，你又何必把他当主子一样的侍奉呢?正四品的敬事房大总管可比他高多了，在答应小主面前也一样是个奴才！”乐公公阴阳怪气得一通嘲讽，引得姜放忍不住回嘴。

“小乐子啊！你我皆是奴才不假，可是在奴才圈里我尊你卑！所以啊，你才是那个最下贱的奴才。”

“你！”乐公公气得牙痒痒。

乐公公抚了袖子就出了门，德子还算是有礼数，作了个揖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