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贰拾陆

朱墙黄瓦的上空燃起朵朵绚丽的烟花，五色烟星相合，幻变国色牡丹，麒麟献寿，五灯拜福，龙凤呈祥……

朱墙下，站立两人。

“若曦，明年过年你就可以去乾清宫啦，那里看烟花的视角好。每次弘皙回来都要夸赞烟花，说个不停呢。”侧妃李佳氏眼中闪现亮光，每次烟花绽放，她都合十双手，嘴唇微动。

“侧妃，你在祝福什么吗？”马紫晴好奇地问。

侧妃的眸光还停歇在那些绝美的烟花上，“若曦，当你有一天遇到了你想保护的人，你也许也会这样。”

马紫晴听到有些不解，听着侧妃继续道：“我祖母的老家有这样一个吉祥事，说是在除夕夜遇到夜空中划过带尾星光，心中默念吉祥，就能护着自己心中所想之人平安喜乐。”

“侧妃心中，心中所想之人是太子还是弘皙?”

侧妃李佳氏没有回答马紫晴的话，倒不是说不好回答，而是……

“若曦，我一直知道你想问什么，今天我就告诉你。”

侧妃很平静，“我堂哥就是马尔泰将军的副将，也是若兰心中所爱之人。”

“他们在草原相遇，也……在草原相隔一方了。”

“他……”马紫晴不知如何顺着接下来的话。

“是，你猜测不错，他战死了。”侧妃眼中方含泪。

“对于将士战死沙场方是荣耀，只是苦了若兰了。”

“他是阿玛派走的?”马紫晴想证实她的猜测。

侧妃拍拍她的肩，“别多想，马尔泰将军是想让若兰嫁与皇室，但绝无害人之意。是将军自己要去。”

“是我害了他，也害了她。”侧妃眼角划过一滴温热的液体。

马紫晴发觉侧妃的身体在颤动，忙安抚，“侧妃。”

“若兰热心得在草原山教我骑马，都是我太贪，非要缠着她，给我看她的马技。”

“谁知八阿哥……”

虽然侧妃哽咽，但马紫晴已经明白了几分。

“侧妃，不怪你的，这是缘分的问题。”

“明明我们可以早走，吃羊肉喝马奶酒的，可是……都怪我……缠着她，不然也不会遇上八爷，不会给马尔泰将军压力……”

“姐姐一直看着那件屏风上绣着红衣铠甲骑马狂奔的将军。”马紫晴说出口，心生向往。

望自己也有一段美好，值得回忆的图画。

是跟八爷吗?

她轻笑，脑海中浮出了十五爷的那张笑脸。

“侧妃释怀吧。姐姐从未怪你，也不能怪你。”

侧妃侧过脸来，看向若曦，“若曦，你跟姐姐很像，是那样心软与善良。”

“我的少年郎是堂哥，若兰的少年郎也是堂哥。”侧妃眼里透着阴冷与悔意。

“所以……”马紫晴离了才侧妃几步，有些惊疑不定。

“是，我故意的。”侧妃说得很平静。

“我不悔，要是再来一次，我依然这样。”

“为什么！”马紫晴的音调变得有些高。

“不，不懂！爱一人就会变得疯狂与善妒。”

侧妃语气有些变软，“我对不起若兰，也对不起堂哥吧。”

马紫晴觉得空气有些沉闷与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