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城,博物馆。
圆形的蓝白相间建筑,在蓝天下依旧安静祥和,但此时再看上去,心境却已全然不同。谁又能想到在交通那样不发达的年代,相隔近四千公里的两个地方居然也能扯上关系?
黑眼镜真要进去?
黑眼镜要不我进去给你拍两张照片得了?
解雨臣抬头看着博物馆的建筑,一脸的不信邪。
解雨臣我要试试。
这不禁关系到罗布泊和秀秀,而且还有那么邪门的一枚镜子,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黑眼镜大概知道拦不住解雨臣,笑着叹了口气。
黑眼镜你可想好了,这回要是再晕了我就把你扔在那儿。
解雨臣把我扔在这儿?
解雨臣斜了黑眼镜一眼,人已步上台阶。
解雨臣那十头羊你不要了?
黑眼镜无奈地叹了口气,尾随而上。
解雨臣对了。
走到大厅门口,解雨臣停下脚步,看向大门口。
解雨臣你要不要跟你老板沟通一下,他这跟了咱们一路了是不是该撤了?
黑眼镜……
黑眼镜成,你等着。
黑眼镜拿着手机去打电话,还没等他回来,大门口的两辆车掉头开走了。
黑眼镜花儿爷,可满意了?
解雨臣点头,近了大厅。
还是那个展厅,驸马手札与公主的铜镜并列着,安静地躺在由红色绒布的底托上。
解雨臣从腿侧的包里拿出放大镜隔着玻璃细细地观察起来。
解雨臣这青铜镜我确实见过,不过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至少是在六岁以前,不,很可能更早……
解雨臣这些铭文与飞鱼卷如出一辙,而且你看这上面似乎有血……
一直没听见黑眼镜回应,解雨臣转头看过去,就见他似乎也在盯着青铜镜出神?
解雨臣喂?
解雨臣伸手在黑眼镜面前晃了晃。
解雨臣怎么了?
黑眼镜啊?
黑眼镜恍然如从梦中惊醒,转过来看解雨臣。
黑眼镜什么怎么了?
解雨臣你……
解雨臣指了指那镜子。
解雨臣你是不是也见过?
黑眼镜没有。
否认得太快反而令人生疑。解雨臣将信将疑地收回视线。
解雨臣我说这个镜子上有血痕。
黑眼镜血迹?
黑眼镜从解雨臣手里接过放大镜看了一会儿。
黑眼镜确实,不过也可能是主人使用时沾上的,这样的铜镜出土也太多,就算样式独特些也算不得稀奇。
解雨臣捏了捏眉心缓解眼睛疲劳。
解雨臣我见到的应该是剩下的那一半,可到底是在哪儿呢?
黑眼镜想不起来就算了。
解雨臣据说这个墓发现时保存得十分完好,那就说明——
黑眼镜说明下葬时这青铜镜就只剩下这一半了。
黑眼镜接过他的话茬,靠在展柜上分析。
黑眼镜看这随葬品的奢华程度,放个破镜子在里头确实有些蹊跷。
解雨臣这铜镜虽然破了但边缘十分光滑,说明经常被主人拿在手里抚摸把玩,已经坏掉了还如此珍惜——
黑眼镜想来对公主必定意义非凡。
黑眼镜花儿爷,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解雨臣对。
解雨臣点点头,转到镜子后面。
解雨臣你再看这个叶形图案是不是有点儿像三叶树?
黑眼镜三叶树?
解雨臣胡杨啊。
解雨臣叶子有三种形态,传说千年不死——
黑眼镜千年不死?
黑眼镜轻笑出声。
黑眼镜都是些传说而已。等你到了罗布泊就知道,传说也就只是个传说。
解雨臣我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直被黑眼镜这么泼冷水,解雨臣再好的涵养和耐性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解雨臣也没发烧啊,怎么不对劲儿?
黑眼镜我哪不对劲儿了?
黑眼镜抓着他的手。
黑眼镜不过就是个破镜子,就算是驸马从罗布泊带过来的又能说明什么?
解雨臣目前确实不能说明什么。
解雨臣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又看了黑眼镜一眼。
解雨臣不过我总觉得你似乎不是很想弄明白?
解雨臣……
黑眼镜抬手推了推镜框,避开解雨臣的视线。
黑眼镜还是那句话,太过好奇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