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偶遇

拿着打火机走到阳台，歪头点烟，时不时吸两口，又夹在手中，严浩翔拿出手机，工人已经拿到大部分工资了。他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月亮，并不算炽热的光，但总有光亮。“严，浩翔？麻烦借个火。”隔壁弱弱传来一句男声。“啊？好。”严浩翔在心里为夜猫子的续航时间鼓掌。严浩翔忘记对方只是个少年，扔各种刀/针/威胁信习惯了，一把将火机以扔烟雾弹的动作以极快的速度平抛出去。“ohno。”严浩翔想着要怎么哀悼这个最喜欢的zippo的打火机。

贺峻霖连头都没摆一下，抬头望着月，随意伸开右臂，“啪。”安安稳稳接住火机，并转头向目瞪口呆的严浩翔甜甜一笑，“谢了。打火机很漂亮。”严浩翔不禁微微皱起眉来。“这姿势，也不是一般少年能拿捏的啊。”

“你怎么不睡觉？心情不好？”严浩翔右手拿着烟，左手把玩着拆下来的纱布。

“嗯。今天我伤害了一个人。”贺峻霖吐了一个烟圈，用清冷的声音回道。

母胎solo的严王自然认为是情伤，从没想过，是物理伤害。

“没事，这东西谁说的清楚呢，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对错，黑白中间还有灰呢。”贺峻霖听完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抽着烟，不时弹一弹烟灰，冒出点点火星。一根烟的时间已尽，贺峻霖把烟头拎在手上，向严浩翔挥了下手：“我也是无可奈何，希望他能原谅我吧。早点儿睡吧。”

“好。”严浩翔收了打火机，揣着一肚子糊涂，转身回了屋。餐厅灯都关好了，他的房间被人开了一盏小夜灯。

严浩翔在床上盘着腿打坐，他在心里念了三遍心经才躺在硬床板上。他又想起这一段时间遇见对所有。事，人。他现在对现实有了点真实的感觉。他，十七岁零十个月，带着一个未经世事小两岁的弟弟，从原来的组织里跑出来，虽然他尽力的弥补，但杀手组织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翻脸来逮人。还有他隔壁那个小，怪邻居，什么来历。“呼-——”严浩翔深呼一口气，揉乱头发，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一夜无梦。

“刘耀文你他……怎么又跑我床上来了！”严浩翔皱着两道长长的眉，甩掉压在肚子上的腿，没睡醒的嗓音沙哑着，却还是温柔。“我半夜有点害怕。再说我以前参加选拔赛的时候你都陪我睡嘛！”刘耀文微微张了下眼眼，又嘟嘟囔囔地往严浩翔背上蹭。

“滚滚滚，别来这一套，你看个恐怖电影都能笑出来给人家找穿帮，还害怕。行了，起床，今天你去上学。你学枪就用了一个星期，还有格斗也是小菜一碟。这智商，直接上高中吧。”“啊？我不不不行啊，这两个无必然联系，我纯粹四肢发达。啊～哥～”刘耀文瞬间不困了，从床上一把弹起来。“撒娇无效，这是我找了好多老师才拿的名额，别任性。”

“我不想上学，我就想跟着你……”“刘耀文。”没等他说完，严浩翔用少有正经的语气念他的名字，“当初进黄泉你是没办法，现在出来了，应该珍惜普通人的生活。你手上没血，你不懂。”刘耀文渐渐冷静下来，坐在床边，抱着小猪佩奇的抱枕，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你毕竟没怎么上过学，我不求你上什么985211，只要有个像正常人的人生，过简单快乐的生活，这就够了。耀文，其实这听起来如此普通的愿望也是很多人上下求索而不得的。”

这人中也包括他自己。

这世道，他逼不得已，只能横刀在前，来抵御一切带给他所爱之人的伤害。

“快迟到了，去洗脸吧。”

隔壁。早六点。“我系大壁虎，我不能上学！”宋亚轩趴在墙上死活不下来。“你就当世界第一只上高中的大壁虎，下来！”贺峻霖双手横抱胸前，嘴一歪，上前一步，一只手在宋亚轩背上飞快点了几下，他吃痛，从墙上脱落，变成一只失去梦想的壁虎。

在七点，两只高中牲准时出现在高一一班门口，两只未成年家长出现在学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