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兔1%：抓紧就好了

作为SMRookies最小的练习生被公开的消息确定的那一天，姜知雀其实也觉得自己很幸运。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幸运得过了头，甚至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虽然说她从6岁开始进入公司起，今年已经是她练习的第7个年头了，但似乎公司里比自己努力的姐姐还有很多。姜知雀本身就不是特别自信的类型，甚至算得上自卑，最擅长的是把自己缩在厚厚的保护壳里，以开朗的面貌示人，但真正内心的想法却很少吐露出来。

高恩摸了摸她的头，缓缓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又带着点羡慕地说：

高恩“我们小雀早就应该想到的，你长得那么好看。”

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虽然说自己从小对这个问题都没有特别真切的认识，但是大部分见过姜知雀的人都会觉得她是标准的SM长相，甚至给她封了个“SM小公主”的美名，所以这次当她的名字被列在公开参加MickeyMouseClub的名单里的时候，很少有人提出什么异议。

好吧，更多人都是为她感到开心的——这无疑是个很好的机会。

暂且不提这个节目题材很好、受众也很广，能获得很多曝光度，就单纯地看一起参加节目的朋友，也是值得开心一阵子的。

罗渽民是和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哥，朴志晟不客气的说是和她关系最亲近的朋友。

李马克是天天喊着要认她当亲妹妹的哥哥，至于李东赫，他是那个最会挖苦姜知雀却舍不得别人多说她一句坏话的奇怪的存在——好像也可以理解这种心情。

总而言之，除了李帝努和她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之外，其他的几个男孩子都算得上是和她从小玩到大的。

李马克甚至当场就毫不客气地狠狠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李马克“哎哟我们小雀，作为忙内要好好出演啊。”

李马克“哥刚刚还在想如果没有小雀参加的话我们的节目估计会少很多放送效果吧，那哥录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呢...”

李马克“没有我们小雀果然不行啊——”

很显然是来安慰她心情的话。

说起来李马克也是很神奇的存在，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即使姜知雀周身的低气压没有明晃晃地摆在脸上，他也能几乎立马察觉到。

然后每次都是这样，装作不在意的安慰，然后笑得见牙不见眼。

虽然被工作人员姐姐狠狠剜了一眼，但李马克却还是有些不太在意地吐了吐舌头。

李马克“哎呀姐姐，别那么在意嘛，我们小念念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她哇。”

李马克“再说了，姐姐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小雀的，绝对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虽然最后被姐姐放走了，但是姜知雀还是有些非常奇怪的闷闷不乐——

很奇怪，明明这是谁都想要的机会，也有一些难以抑制的激动在心里蓬勃欲发，但更多的是一种膨胀的奇怪的郁闷感。这种奇怪的想法让她不得不慢慢地被落在了最后。

其实姜知雀一直都知道自己似乎是个很奇怪的人，在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就很难注意到外界的声音。

显然无论是高恩、hina还是herin都已经习惯了她的性格，决定让她一个人留在后面静静。以往每次都是这样，反而油盐不进的她会让前往安慰的人深感沮丧。

朴志晟“小缺，嗯...你还好吗？”

好吧，有一个人例外。

每次谈起来都会免不了一阵起哄的是，除了自愈之外，还有一个方法能够加速姜知雀心情的愈合，那就是朴志晟。

着实是一种灵丹妙药，姜知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连罗渽民都曾经半开玩笑半恼怒地朝她抱怨过。

罗渽民“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但是好像志晟确实更和你合拍一些？”

罗渽民“说实话，小雀，你们背着哥哥偷偷一起吃拉面了吗？”

答案至今还是未知的，或许是他对她独一无二的称呼，带有一种缺憾感的可爱。

又或许是这些体现在各种小细节里的默契，姜知雀暂且不知道应该把它们称为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温柔地、软软地生长在她的身体里。

就像此刻她看着有点局促的朴志晟，忽然就觉得轻松了很多，那种莫名其妙的焦虑也散失了一大半。

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看到朴志晟脸上的局促又加深了几分，甚至导致他有些羞赧地撩了撩自己的刘海。

姜知雀“朴志晟啊，这么关心我的话真的会觉得你喜欢我的。”

朴志晟“呀小缺，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哥哥。”

朴志晟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到这个无伤大雅的小细节上来，却直接忘了回答后半句话，连带着姜知雀也不由自主地撇开了目光。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刚开始认识的那几个月，两个人还是红着脸相互试探的阶段，不得不保持着社交距离礼仪和前后辈关系叫着敬语之外，从两个人开始一起吃过一次麻辣烫之后，两个人就很自然地说起了平语——

现在看来反正朴志晟很后悔，因为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姜知雀赚了，朴志晟颗粒无收还赔上了自己作为哥哥的尊严。

朴志晟“...我说是真的要改改了啊，不然如果到时候录节目的话被听到真的会产生不良影响的。”

朴志晟说“真的”的时候习惯把声音拉得很长，听起来有些夸张，那种浓郁的担忧就自然而然地透露出来。

姜知雀其实到很久很久之后还是觉得奇怪，因为在她眼里的朴志晟似乎和别人一直都不太一样。

大部分人都说他是个不怎么会表露内心的慢热内敛胆小的小孩，但是在她眼里，他一直都是一个在擅长打直球和bking之间反复横跳的哥哥——而且后者出现的时间很短暂。

换而言之，他似乎一开始就把一颗很滚烫的真心捧出来让姜知雀看看，而且从来不会遮遮掩掩。

再后来姜知雀明白，那可能是因为她也从来都毫无保留地面对朴志晟，有些事情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姜知雀“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志晟...哥哥，真的对我很好不是吗。”

姜知雀如他所愿改了口，虽然知道这个劝诫里面多少带有他的私心，但还是从善如流地，为了看到他的眉头舒展开来，而乖乖叫了哥哥。

其实她也很喜欢这个称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叫朴志晟哥哥的时候比叫别人的时候更奇怪一些，就连她现在装作若无其事脱口而出的语气都有一丝僵硬——

不过朴志晟好像没有感受到就是了。

因为这下子朴志晟正在忙着受宠若惊地脸红。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姜知雀虽然生疏但仍然乖乖地低下头叫哥哥，在自己跳完一支舞之后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自己。

她的脸小小白白的一个，好像软乎乎的奶团子。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朴志晟问爸爸妈妈可不可以再给自己生一个妹妹，把理由陈述完了之后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还被调侃了一通“我们志晟这是情窦初开了哇”，没过几天爸爸妈妈就跟着去了公司看清了姜知雀长什么样子。

然后妈妈就拍着朴志晟的肩膀说：

志晟妈妈“志晟啊，小雀真的很可爱，要好好保护人家，就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能做到吗？”

朴志晟“可是妈妈...她不是我的妹妹，”

朴志晟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有了这种意识，虽然后来想起来总是会庆幸自己果然从小就很聪明，

朴志晟“我想和她，就像你和爸爸那样。不可以吗？爸爸也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小缺。这样的我也能够保护她，不是吗？”

愣了几秒之后，妈妈又是一番忍俊不禁：

志晟妈妈“志晟，要记住你说的话哦。”

后来虽然时间慢慢过去，朴志晟越来越能意识到自己说的那番话意味着什么，但是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后悔过。

姜知雀长得又漂亮、性格又好，唱歌的声音甜甜的，他也很喜欢。

而且虽然不擅长自己最喜欢的popping，但是她跳芭蕾舞的样子也很漂亮。

最重要的是，她是整个公司的练习生里唯一一个可以叫自己哥哥的人，是大家的忙内。

她叫哥哥的时候声音真的好甜哦...虽然哥哥姐姐都对自己很好，但怎么想都觉得很喜欢小缺，小缺是全世界上最好的小女孩。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缺不只有自己这一个哥哥。

每次姜知雀自如地叫罗渽民哥哥，叫李东赫哥哥，叫李马克哥哥，甚至对不太熟悉的李帝努都会甜甜软软的叫哥哥，却唯独口齿清晰叫出自己全名的时候，朴志晟就觉得无名火起。

他很想问问姜知雀，能不能只有自己一个哥哥？

或者他也想和哥哥们说，能不能让小缺只叫我一个人哥哥？

好吧，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朴志晟于是干脆地放弃了。

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听不看不知道。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能感受到自己受用的独一无二。

姜知雀“志晟哥哥，...哇朴志晟你又在走神？”

几次三番的叫他却又被忽视了，姜知雀满头黑线，还是决定干脆地喊出他的原名，换来对方的一阵抖动，

姜知雀“你说你只有这样才会理会我的话，要怎么才能继续叫哥哥啊...”

朴志晟“啊呀对不起嘛小缺。”

朴志晟揉了揉头发，暗骂了一声自己的大意。

朴志晟“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毕竟只是个意外...该叫哥哥的还是要叫的嘛。”

姜知雀“如果再有下一次听不到我说话的话，我会一直叫你朴志晟，直到我入土。”

姜知雀翻了个白眼。

姜知雀“你那种奇怪的爱好到时候就跟着一起好了。”

朴志晟“诶...哪有你这样的呀，自己心情好了就开始拿哥哥开刀是不是？”

朴志晟嘟囔着，看到姜知雀因为偷笑而鼓起的脸颊还是因为开心而忍不住地跟上前去。

姜知雀“哥哥。”

姜知雀突然停下，语气听不出情感，吓得朴志晟以为自己刚刚一句话又把她的坏情绪带起来了，连声应道：

朴志晟“怎么了？我在呢小缺。”

姜知雀“...”

姜知雀咬了咬下嘴唇，总觉得有些话要不受控制地自己脱口而出了。

那样辛苦地克制住自己向来不是她的习惯，于是她放任那些听起来似乎有些暧昧的词从自己嘴里跳出去，

姜知雀“哥哥，你会一直和我是好朋友的吧？

姜知雀“会一直...这样陪着我的吧？

姜知雀“会一直叫我小缺，和我站在一起的，对吧？”

朴志晟在那个年纪好像还没有听过这么郑重其事的诺言。

一时之间他分不清“一直”这样的词语是不是拥有太过于厚重的意义，还是自己实在过于敏感而不安，因为那些不方便说出口的暧昧朦胧的心事而将姜知雀也想得那么复杂。

但无论如何，朴志晟都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复——

朴志晟“当然啦小缺。哥哥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好像对妈妈和爸爸说的话都是“爱”而不是“喜欢”，所以这句话并不是骗人来着。朴志晟也郑重其事地回答着。

姜知雀其实只是随口说出的一句情感上头的奇怪的话，没有想过能获得朴志晟如此迅速而热烈的回答。

如果刨根究底的话，始作俑者就是她极度缺乏的安全感，想要一个踏实的温度而已。

虽然当时朴志晟的肩膀还是稚嫩的，但对她来说也足够了。

可是甚至就连给她一个想好怎么掩饰自己尴尬的时间都没有，朴志晟迅速地点头承认，还带上了一句那么让人脸红心跳的附加。

姜知雀彻底感受到事情好像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稍微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就在这个当口，朴志晟小心翼翼地牵起了她的手。

那个时候朴志晟的手就已经很大了，不过比起后来骨节分明而青筋也分明的色欲感，那个时候他的手还是软软嫩嫩的，并带有小男孩皮肤惯有的特色。

不那么白皙，但是足够让人有安全感。很干燥，只是手心很烫，和他的脸一样烫——

朴志晟“我们走吧。小缺，抓紧我的手就好了。”

那就不要说话了。姜知雀有些自私地想，那就把我自己浸泡在此刻有些微妙的气氛里吧，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和朴志晟两个人，好像也是蛮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