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揽月独自坐在窗边欣赏月色。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宇文护站在门外,隔着窗户同揽月搭话了
揽月盯着他看了一会,笑了笑:“太师不也一样吗?”
宇文护又问道:“在想宇文邕?”
“没有。”揽月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今日杨坚所说之事约莫不会太师您做的吧。”她的语气中透着些肯定。
“那就是在想我?”宇文护脸上露出笑意,调侃她道。没等揽月反驳,宇文护又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外面的人都说我阴狠毒辣不择手段,也许真是我做的也说不定。”
“就算真是你做的,你也会做得毫无痕迹。这件事明摆了就是故意栽赃。”揽月很中肯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听闻独孤府的二姑娘独孤曼陀是庶出?陇西郡公夫人的身份可比陈留世子夫人的身份高贵。”
揽月自成为舞姬以后对宅院里这些斗争也颇具了解,这整件事当中,独孤曼陀看似失了清白最为悲惨,可实际上她受益最大。
独孤曼陀的奶娘临死前供出宇文护,不仅死无对证,还把独孤曼陀摘了出来。而陇西郡公李昞听到是宇文护为了离间三家关系而故意设计,在迎娶独孤曼陀以后对她必定不会太差,毕竟他不能让陇西与独孤府离心。
听完揽月的一番分析,宇文护不禁笑出声:“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正如揽月所言,若真是他故意设计,他绝不会叫人抓到把柄。何况这些天他为了独孤般若沉迷酒色,根本没心思去算计这些。
“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揽月不免有些疑惑。
“解释了又有何用?那些人既然认定了,就不会信我。何况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即便认了他们也动不了我。”宇文护言语中满是自信与狂妄。
揽月不自觉地挑了挑眉:“难怪你竖敌如此之多。”说到这里,她像想起什么,看向宇文护的眼神中带着些同情:“以独孤般若的聪慧不会想不到这些,只是为了独孤府的名声,她选择了牺牲你。”
揽月能看出来,独孤般若心里最重要的是权力,其次是家人,宇文护排在最后。这就导致宇文护在和独孤般若的这段感情中处于下风。
宇文护没反驳,显然他很明白这一点,只是他不喜欢揽月现在的眼神:“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隔着窗户伸出手捂住了揽月的双眼。“你这般神情会让我误会的。”
感受着眼睛上温热的触感,揽月没心思再去想别的了,她挣了一会没能挣开宇文护的手,只能妥协:“太师还是先放开我吧,揽月以后不会再犯了。”
宇文护被揽月戳到了痛处,也没什么心思逗她,方才的举动也只是下意识的,他很轻易地松开了手。
两人相顾无言,一阵沉默。
“太师早些回去休息吧。”揽月率先开口,不等宇文护反应便关上了窗户。但她熄灭灯火以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窗前静站了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
宇文护盯着那扇紧闭的窗户,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他好像......有些在意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