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化学生物不分家,在朱拉隆功做自己毕设的Aphro还是在学校仪器检测中心偶然或刻意交流下结识了分子生物学相关专业学生,拜托帮忙检测四个匿名样本,并被告知一周左右会出结果。
就这样Aphro往返于家、朱拉隆功、英德三地之间。虽然给M.J.的样本那边迟迟没有结果,Aphro对此倒也没什么反应,毕竟一切都是推测不是吗,再等一周结果就好了。
今天M.J.没来接她,说有帮派活动,Aphro嘱咐了一番,自己开车从朱拉隆功回家。却遇到了百十年难以遇到的汽车抛锚,无奈叫了拖车公司后,选择了步行回家。
Aphrrro过去从不相信心灵感应这种神秘主义的东西——
可路过一个巷子一刹那,她突然觉得心跳得厉害,似乎有什么事情吸引着,卸下背着书包改为手提,闭了闭眼睛,摸了摸心脏:“心率不齐?什么鬼,车出了问题,心脏也要出问题么?”
直走还是拐进去看看?
理智告诉她,黑暗中有危险,情绪又提醒着,进去看看... ...
科研上有问必究的思维还是压制住了家族教授的明哲保身。Aphro抓着手机,认命而随心地满足了自我强烈的好奇心——她走了进去。
强烈的感应拖着理智的步伐,才向巷子深处走了几步,就看到周围一些打斗的痕迹,还没继续往里面走几步,敏锐的嗅觉就让她感受到了淡淡的血腥。如果是往常,她一定会立刻扭头就走,可地上一个玻璃瓶让她生生止住了退却的脚步——那是一瓶鸢尾花香水,她亲手制作的,独一无二的,送给M.J.的礼物——M.J.出事了!
脑子里轰的一声提示着她快点,再快点。紧张之下,Aphro失声了,失去往日优雅的凌乱的步伐,支撑着心慌意乱的自己——拐角处,一个男子正倚着墙坐在地上,垂着头,捂着腹部,地上流了一滩血迹,
“M.J.!”Aphro几步上前,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尖锐到变了音调的声音...“M.J.”
“Phro?” 他却缓缓抬起头,脸色发白,神色迷茫,双眼漫无焦距,看着恍惚而熟悉的身影,咧了咧嘴,“划了... ...一刀,小事。”
“别说话了”Aphro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强迫自己冷静,控制着颤抖的手打开自己手机上安装的危险呼救系统;绳子?绷带?对!衣服!原本平时很简单的一件事,自己的外套还是脱了四五次才顺利脱下,咬紧牙关把它拧成绳状,用力系在M.J.伤口上游,书包垫到他脚底,冰冷的手就着努力提起的力气慢慢扶着他半躺下来... ...颤抖着做完一些列操作,还没来得及询问状况,却忽然看到地上散落的针头,一个想法立刻浮现在脑海——“M.J.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声音满满恐惧。
“我被划了,有点虚... .....”M.J.自责又无奈。
“ 有没有恶心,头晕,其它地方痛,心跳加速... ...”Aphro有点丧失理智,忘了失血也会造成这些症状... ...
M.J.脑子有点宕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想让她放心——“没有... ...”
也不知道听没听见,Aphri有些结巴:“不行...怎..怎么办... ”
“什...么...?”
Aphro捂着M.J.伤口的右手松了松,立刻意识到不对,又按了上去,左手四处摸着,终于摸到了自己不知道散落到哪处的手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手也粘了好多鲜血,指纹解锁失败,只好用衣服干净处擦拭着,一遍又一遍输入密码,给自家医院打出了电话——
“博士,我是Aphro,刚才我叫了急救车,怎么还没到... ...”
...
“可能被注射了毒药...记得带点通用型解毒剂...”
...
“我不知道....”无助中夹杂着哭腔...Aphro有点哽咽,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脆弱和恐惧。如果过去她对给自己香水研发带来诸多优势的敏锐嗅觉有多么爱,此刻就有多么恨它——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那熏到发昏的浓郁血腥... ....
M.J.努力抬起手,无力地拍了拍Aphro的手臂,“没有... ...别急... ...”他虽然脑袋有点迟钝,可他清楚得记得——那些针头被他一一躲开了,虽然被划了一刀,可他却是最后一个倒下的... ....哎,原本M.J.要去朱拉隆功大学 给Aphrro个惊喜呢... ....
腹部的按压力度越来越小,M.J.恍惚中听到了救援的声音... ...
两人都没有看到,刚刚Aphro摸到自己手机的地方附近,一根极细的针头尖端滴下了一滴弑人的鲜血... ....
“虽然大换了血,还是有可能会诱发败血症... ...”
“可我们俩怎么会不匹配?”
“提前寻找匹配的骨髓的确是一种万全之策,不过少爷不必担心,双胞胎之间骨髓不匹配虽然罕见,但也很正常,我们有全国最全的骨髓库,而且小姐现在脱离了危险,病情恶化几率很低。”
“Ren,别担心,Aphro会没事的。”Kavin拍了拍Ren的肩膀,“伯父伯母知道了吗?”
“嗯,他们在国外,明天才能赶回来。”
“M.J.的父母来了,我先去打个招呼... ...”Kavin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走出了专家室... ...
Ren想起Aphro上学前一天晚上鬼鬼祟祟的行为和莫名其妙的话——“哥觉得我们俩像吗?”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像吗?”
Aphro醒来看到的不是Ren,不是M.J.,也不是自己的父母——是Jarustiwa先生,M.J.的父亲。
“伯父?”
“Aphro?你醒了?”Jarustiwa先生顺手按了按床头呼叫按钮,“感觉怎么样?哪儿还不舒服?”关心得像个老父亲。
“M.J.呢?”
“他没事,只是被划了一刀,不深,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 ...就好,可我... ...怎么了?”刚醒来的Aphro还是很虚弱,声音断断续续。
Jarustiwa先生阻止了她继续说话,“Aphro,等医生来了检查一下,你先别说话。简而言之就是那群狗杂种原本打算给M.J.注射用微量致死的剧毒,不知怎么针头划到你的手,好在救援及时,也带了解毒剂,现在算是脱离危险。”
Aphro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明了。医生已经进来,后面跟着Ren和Kavin,Aphro笑了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M.J.呢?那个傻子,提醒了好多次出门要多带点保镖却从不听话总说“没问题”的傻子... ...
M.J.病房。
“爸,您还打算不打算我有后代了... ...”
“臭小子,这次的事情还不是怪你自己心慈手软,没有处理好那些残渣!倒怪起我来了,你妈怪我可以,你有什么理由怪老子!”
“哎,别装了... ...我说什么您能不懂?如果再不和Aphro的父母沟通一下我们的事,再拖延几年,我哪天嗝屁了,您就等着断子绝孙吧,哎”
“问题在我吗?我又不是没和你说过,况且你小子,直接拐Aphrrro过来不就得了,管什么Aira家那货。”
“如果那么简单就好了... ...”
“... ...”
“不过为什么Aira伯父不同意我们一起啊?”
“不说就是不说,臭小子你先学会下狠手再说,否则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你受伤,老子着遭罪!”
... ...
M.J.父亲才走,几道身影就闪了进来——能在这层自由行走的没几个人——Ren和Kavin.
“M.J.,不打算说说吗?或许我们可以交换信息,求双赢。”
显然隔墙有耳,“西亚!”M.J.抱头,恨不得装晕... ...可惜这是在Aira家医院,Ren淡淡的说了声:“晕了的话,医生随叫随到。”
“你们怎么会在?Thyme呢?”
Kavin回答了他——“Thyme最近被他们家老太婆逼着上手公司的事务,你们两昏着的时候来了一趟,医生说没大碍才走的... ...”Ren搬了两个椅子对着病床,一边说着,“Aphro醒过来了,想要见你,我们本来打算伯父走了以后把你床推过去... ....”——很好,椅子摆好了,Kavin,Ren一边一个,简直像在二堂会审。
“要问什么?”
“关于Aphro身世。”Ren神色淡淡,一脸平静。
抱着侥幸心理的M.J.有点崩,一旁Kavin扶了扶金丝眼镜,略微惊讶地看了一眼Ren,心想,他也察觉到了?
“额,嗯... ...”
“很难说出口吗?这涉及到我家的事情,我却得通过你才能了解。”
“Ren,冷静点,要不我先说说我知道的。”这么多年相处,Kavin听出了Ren的内心的忍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知道一些东西。Ren.微微点头,M.J.更迷惑了——Kavin能知道什么?
“我和Aphro参加Mona婚礼,一个纹身男搭讪,说他大哥的夫人像极了Aphro,我就查了查... ....”
“纹身男?”对这方面比较敏感,M.J.出声打断,“什么图案?”
“玄武。”
“黑河?”M.J.立刻对应上了这种纹身的所属帮派。
“嗯,的确是。”
“可以说的再详细点吗?”Ren看着这两个人对暗号一样你一言我一语,不知所云,不禁打断道。
“黑河二十多年前就被M.J.父亲领头的组织灭了。嗯,很多帮派有自己专属图腾,黑河的图腾是玄武。那天搭讪Aphro的是那个组织的残余人员,在当年的斗争中不知怎么留了一条性命。”
“难道黑河和Aphro有关?”Ren问。
“我也只是推测,我通过一些途径从他那儿拿到了那个所谓‘大哥’的遗物。其中有个日记本,是那位‘大嫂’的,有一句话是——‘希望阿弗洛狄忒永远守护天秤座的宝贝’,而且听说黑河灭掉前,那‘大哥’的妻子怀孕了,Aphro的出生日期恰好在那位夫人预产期内... ....”
“Aphrodite,阿弗洛狄忒。”Ren似有所悟。
“不可能!”M.J.看着两个人快要盖棺定论的即视感,急着想要坐起来,却一下拉动了腹部伤口,不由得脸色发白,皱了皱眉。Kavin和Ren同时站了起来:“你没事吧!”
“蟹,不可能!我和Aphrrro怎么可能遇到那么狗血的剧情... ...”M.J.单手抚着脑袋,一只手不自觉想按压腹部却被Ren抓住了手,“别碰!虽然伤口不深,可医生说你白细胞含量低,不容易愈合,你再动一动,扯开伤口大概又得输血了。”Ren看了看M.J.腹部,还好M.J.动作没太大... ...
“所以,M.J.,说说你知道的吧... ...”Kavin看他没事,又退回坐了下去。
“Aphro不可能是我们敌对势力的后代,否则我老爸也不会持不反对态度。”
两人盯着M.J.示意他继续说,M.J.挠挠头发,继续道,“她是我姑姑的女儿”两人眼神瞬间变得奇怪,M.J.赶紧摆了个尔康手——“我爸的干妹妹,和我没血缘关系!!”
“我怎么没听说你有姑姑?”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在我爸书房看到一张相片,私下调查了一番,那时候我爸一直对我和Aphro在一起的事情不表态,我就摊牌了——可结果你们应该听到了,他什么都不说。”
Ren总结:“这样看来,你们两个人说的似乎是两个Aphro.”
“Ren,那你怎么问M.J.她身世问题... ...”Kavin问出了最开始的疑惑。
Ren给出的答案很气人——“根据M.J.和伯父的话... ...猜的。”
合着最大的赌徒是Ren?!不动声色套出了两人这么多话.!Kavin和M.J.无语。他们俩哪儿知道——Aphro半夜在自己家翻箱倒柜的事,Ren一直放在心上。
“那这样的话,M.J.的姑姑去世了,黑河那位也早就去了,M.J.姑姑不可能嫁给敌对势力... ...大人们也不松口,目前死局?”Kavin微微皱眉。
“不过根据一个日记本说明不了什么,如果那黑河人口中的‘大哥’是黑帮的人,或许会留着头发——我们有一个传统,把头发留给最信任的人,就一生一世为他卖命。”M.J.打破了一时困局。
“我听说过你们这个传统,不过我还没找到他的毛发... ...”
“Kavin什么时候办事这么没效率了?”
“我要被安排订婚了... ...最近在策划怎么摆脱那女人... ....”Kavin取出手帕擦了擦眼镜,淡淡的说出了这个消息,似乎说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Ren和M.J.被Kavin的话成功噎到了。
压心底的秘密就这么分享了出来,M.J.一时间忘记了Aphro拜托自己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