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话零

来了李府半年了，夏天过去冬天来了，各处的院子满是雪，人们都躲在屋里头不出来，除了要干活的下人们来回走动。温玉一边哭着，一边往去老夫人的院子里跑。温玉:“姥姥，姥姥——”白氏:“月儿，快扶老身起来，我好像听到阿玉在叫……”月儿:“是，老夫人。”

温玉:“姥姥，姥姥，呜呜……”白氏:“怎么了这是？阿玉，乖，不要哭啊，阿玉，怎么了？”温玉:“嗯呜呜，姥姥，姥姥，娘娘亲叫不醒，怎么也叫不醒呜呜……”白氏:“什么?!月儿快，拿上暖炉子。阿玉，我们走，快点过来看看你娘怎么了。”月儿:“是。”温玉:“呜呜，呜呜……”

白氏:“子燕?我的好闺女啊，你听到娘在叫你吗？子燕子燕呐——”温玉:“娘亲呜呜，呜呜……”月儿给李子燕探了探脉象，果然已经去了，月儿便对白氏摇摇头，接着低头退到门外去了。白氏有点难以接受，听着温玉的哭声眼泪直流，紧紧握着李子燕冰凉的手。白氏:“子燕啊子燕，你……让为娘和阿玉怎么办啊?阿玉还小，为娘不想白头人送黑头人呜，呜……”

第二次守灵了，温玉没有像上一次他爹爹的那样胡闹了，这次很安静，哭都不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阿无反而觉得这样的温玉，更是心里难受，还不如大哭大闹好点。守灵的只有温玉和阿无，白氏病倒了，一直在发烧，月儿守着她。

李府的三少爷(李子燕的弟弟）和三少奶奶(也叫小少奶奶)终于到灵堂露个脸了，还带着他们的宝贝儿子李炔明，但是看到温玉不打招呼，那个小少奶奶便带着两人回去了，走的时候还丢了句“晦气”。阿无有点生气，只是温玉不开口，阿无也不敢动，只好默默在一旁站着。

三天两夜了，温玉还是什么都没有吃也什么都没有喝，看着样子成熟了不小，只是身体还是小孩子。阿无:“少爷，喝水，吃饭。”温玉:“阿无，你怎么待在这?现在我很安全，不用你。”阿无:“少爷，喝水吃饭。”温玉:“少爷?我算哪家的少爷？我不渴不饿。”阿无:“……”阿无也跪下，温玉有点惊讶，毕竟又不是亲属，干嘛跪别人的娘?

阿无:“夫人在上，阿无不力，求赐死……”温玉:“阿无!胡说什么？!闭嘴，闭嘴，命令你闭嘴！”阿无:“是，少爷。”温玉:“呼，拿来吧，我饿了，没力气和你吵架。”阿无:“是，少爷，刚加热的。”温玉终于肯吃饭了，再跪下去，大冬天的，腿都要废了。

温玉吃着吃着，眼泪又滚出来了，阿无赶紧帮温玉擦干，还没碰到，温玉就推开。阿无:“少爷……”温玉:“呜，呜呜呜呜呜……阿无，不，不要擦，眼睛很疼呜呜……”阿无:都哭肿了，肯定疼……(心里)温玉:“呜呜，阿玉好像要爹爹娘亲，会说话会和我一起吃饭逛街的爹爹娘亲，呜呜……不是躺在木盒子里的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