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鲸落（比较烦会员加更）

沈肆悦闭上眼睛，都准备好接受菲欧娜的质问了。等了半天，却听见房门“嘭”得一声关上了。

被门带起的风一股脑扑了她一脸，沈肆悦无辜地睁开眼睛，床上哪有什么狐狸躺着，只有一摊一摊殷红的血水浸染了床单。

沈肆悦透过门缝，还能依稀看到菲欧娜仓惶逃走的背影。

沈肆悦。“哎?”

沈肆悦。“三个八?倒霉狐狸?”

沈肆悦。“你人呢?”

沈肆悦回头，一簇微弱的火焰从她背后升起，落在她的手心，一只狐狸虚弱地趴在她的手掌里，未散开的点点星光灿烂夺目。

沈肆悦盯了那狐狸半晌都没见它都动静，要不是它微小的呼噜声，她都要以为它被闷死了。

被包裹在光晕里的狐狸沉沉地睡着，身周像裹了一层水纹波浪，泛着粼粼波光，水光潋滟，似梦非梦，似幻非幻。

鲸沉海底，温柔呼吸，痴极嗔极，不曾歇息。

沈肆悦，“……”她完全难以置信。

之前还活蹦乱跳的那只狐狸，像泡沫一样炸了开，消失不见。

——

艾芙妮·乔“菲欧娜小姐。”

艾芙妮敲开门，一张起床气很重的死人脸出现在门口，艾芙妮叩门的手僵住了，半晌，不自然地收回来，恭敬地唤了一声。

菲欧娜·吉尔曼“有事吗。”

这完全是毫不客气的语气，连个敬语都不带。

艾芙妮咬牙，却不好说什么。

这位祭司在五城凝聚力很强，信仰她的人能围着欧利蒂丝庄园跑三圈，是她得罪不起的。

艾芙妮·乔“夜莺小姐有请。”

菲欧娜皱眉，夜莺一天天没事儿就喜欢找她的不痛快，只是今天来给她挖坑的时间是不是太早了点……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菲欧娜·吉尔曼“知道了。”

“嘭——”

院门重重关上，碰了艾芙妮一鼻子灰。

艾芙妮恼怒地跺了跺脚，想骂又不能真的痛骂出声，只能小声咕哝道：

艾芙妮·乔“得意什么，”

边嘀咕着，脸上的神情变得狰狞扭曲。

艾芙妮·乔“很快，你就不会是五城的大祭司了。”

——

五城是个多雨的城镇，隔三差五就是一场雨。

艾米丽·黛儿“啧，今天不想加班。”

艾米丽抬头，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雨珠“噼噼啪啪”打在窗楞上，溅开无数水花。

“噔噔噔——”

艾米丽还以为是听错了，没有去理会。几息后，“噔噔噔”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艾米丽才惊觉不是幻听，起身去开门。

黑袍的帽子落下，姣好的面容落在了艾米丽的眼前，她肤色白皙，双眸清波流盼，秀雅中处处透着不俗，单看这脸，仿佛是误入人间的仙子，一身黑袍又显得整个人深邃了两分，又仙又妖。

艾米丽·黛儿“?！小悦儿！”

少女的衣袍上挂满了水珠，衣角处滴滴答答地还在落下来。沈肆悦怀里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狐狸，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沈肆悦。“好久不见。”

少女扬唇，一张惊艳众生的面庞上被雨水打湿，湿漉漉的桃花眸秋波流转，氤氲着淡淡雾气。

艾米丽·黛儿“快进来。”

艾米丽侧身让开一条路，沈肆悦到了声谢，也不客气，将那只耷拉着脑袋一点一点差点就将脑袋磕下来的狐狸放倒在手术台上，抬眸紧盯着艾米丽的眼睛。

不言之意，明显至极。

艾米丽·黛儿“你的眼睛……”

沈肆悦眨眨眼睛，轻轻敲了敲手术台的台面，将艾米丽从震惊中拉扯回神。

艾米丽一连在心里说了八百个“卧槽”，才把她“卧槽”的心情给平复下去。

艾米丽也不含糊，回神后连问都不问，忙套上手套，给那只狐狸翻了个身，细细检查起来。

沈肆悦翘着二郎腿坐在她对面的高脚凳上，眼神晦暗无光。丝丝寒气顺着双脚蔓延至心底，冻的她整颗心都结了冰。

菲欧娜已经十几天没有再出现过了。

没有门之钥的神力供养，她的旧疾开始逐渐回复了。

直觉告诉她，菲欧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