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听了朗笑几声,苗恣纨不好意思笑了笑:“兄长从前就跟着舅舅学了一些拳脚功夫,母亲本是想着男儿学着拳脚功夫就好,谁知道竟然不对诗书有兴趣。父亲为此,不少头疼呢。”
“十六岁的武状元,可不多。”
苗恣纨惊讶的起身:“武状元?!”
玄凌笑着看向她:“前日就出了结果,你竟然还不知道。你哥哥才十六岁,就夺了武状元的名头,朕已经拟好旨加封你哥哥为正四品都尉,等以后攒军功顺理成章继承淮阳侯。”
苗恣纨犹豫:“可哥哥不已经是淮阳侯府世子爷了么,若是再加封会不会惹人非议呀?”
瞧着她小心的模样,玄凌的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伸手揽着她躺下:“朕给的,旁人谁敢多说。”
苗恣纨忍住鼻头酸楚,听头上男人闷闷的声音:“过去的事与你,与你哥哥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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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时节,大团大团的金灿阳光像这个季节盛开的凤凰花一般在天空中烈烈绽放,偶有几缕漏过青翠树叶的枝桠缝隙,在光滑的鹅卵石上投下一片斑斑驳驳的支离破碎。
今日是五月的最后一日,她入宫已经六十四天了。淳嫔,恬嫔的孩子和悫妃,鲜活生命仿佛溪流一样急促,连绵不断的离去叫人心慌。
苗恣纨叹了口气,然而寂静的午后,门外忽然有孩童欢快清脆的嗓音惊起,扑落落像鸟翅飞翔的声音,划破安宁的天空。
自然有内监开门去看,迎进来的竟是皇长子予漓。他只身一人,并无乳母侍卫跟随,他笑嘻嘻站着,咬着手指头。头上的小金冠也歪了半个,脸上尽是汗水的痕迹,天水蓝的锦袍上沾满了尘土。看上去他的确是个顽皮的孩子,活脱脱的一个小泥猴。
苗恣纨拿出帕子替他擦了尘土和汗水,将头上的小金冠替他重新戴好:“皇子,你怎么来了这里?”
他静静的看着,似是感觉到了善意拉着苗恣纨的袖子。倒是麝月先一步道:“皇子,这位是玉棠宫宜嫔。”
予漓这才醒神,不紧不慢姿势笨拙的问好:“宜娘娘好。”
苗恣纨是正五品宜嫔,正三品贵嫔上才算是皇子帝姬的庶母,能担得起一声母妃。三品之下唤一声宜娘娘,并不为过。
双盈已经端来一面银盒过来,盛了几样精巧的吃食。苗恣纨示意予漓可以随意取食,他很欢喜,满满地抓了一手, 他忽然盯着那个银盒,问:“为什么你用银盒装吃的呢?母后宫里都用金盘金盒的。”
苗恣纨温和道,只说“宜娘娘身份不如皇后尊贵,自然不可以用金器呀。”
看着他吃着糕点,悄悄地派人去寻皇后。苗恣纨拿帕子,擦掉了他嘴边的渣屑:“你怎么跑了出来,乳母呢?”
予漓把玩着手里的吃食,答:“母后和乳母都睡了,我才偷偷跑出来的。”他突然撅了嘴委屈:“我背不出《论语》,父皇不高兴,她们都不许我抓蛐蛐儿要我睡觉。”他说的条理并不清楚,然而也知道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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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