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十五）

“住手。”皇帝及时喝止住凌不疑，挥挥手示意十分气愤的凌不疑稍安勿躁，看着面色平静的素锦，像是十分疲累一样叹了口气，随后道:“你还小，世间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等你经历过后就知道了，过刚易折，你这性子也委实太过刚烈。”

“素锦孑然一身，只想游历天下，万事万物结为过客，性子如何便不重要了。”素锦面上的神色愈发淡然。

皇帝试探不出什么，素锦整个人无所求，无所牵绊，但是偏偏有掌握了所有的制纸之法，若不能为皇室掌控就十分麻烦了。一时间皇帝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陛下可否屏蔽左右，只留心腹之人。”素锦抬眼看向皇帝，话语询问但语气笃定。

皇帝身后的太监带人下去，皇帝看着倔强的凌不疑，最后无奈叹气道:“你也留下吧！”

素锦见没人了自顾自起身找了个位置坐下，在程少商万般滋味的神色以及皇帝身后公公的欲言又止下喝了杯水，这才缓缓道:“帝王权柄受限于世家，自大汉建立以来汉室多用外戚和宦官进行平衡，但是也只是平衡而已，毕竟宦官无根基，外戚也大都是世家中的一员虽然会为了利益和其余世家撕扯但是在面对皇权的态度上大都是一致的。所以皇权想要壮大必不可少的一步就是削弱世家，世家的根基在于知识，但是竹简过于昂贵，就算皇室有心想要培养人才但是也是靡费，而纸张就没有这种顾虑了，制成书本之后可纳万言，花费又少，对于皇室而言只要寻找好足够的老师，就足以让汉室摆脱人才具出自世家的窘境。我想要周游天下，但是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是不安全，所以需要陛下派亲信之人护送，我现在孑然一身，以后也会如此，当然若是如此陛下还不放心，大可一剑杀了我。”

皇帝看着将惊天大计说得轻描淡写只为一些护卫的女娘感觉是一点也看不透，但是他心中的杀意却是消散了，毕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时刻在皇帝监视下的女娘，就算再有惊天之谋也无用处。

不过护卫人选要好好斟酌，皇帝下意识看了看凌不疑，凌不疑立刻下跪道:“臣已经从军中选拔出精锐的将士，至于负责之人还要陛下指派。”意思就是人我选好了你愿意派谁就派谁别看我的意思呗。程少商莫名读懂了凌不疑的话，又看了看皇帝无语的表情，笑了。

但是笑着笑着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容就没有了。

素锦十分疑惑，但是要等着皇帝的安排，想着回去再问也好就没问。

“你选一些需要历练的将领先报上来，我随后再决定派谁去，至于素锦就先留在宫内，就留在越妃宫里。”皇帝话音刚落程少商突然道:“我要留在皇后娘娘身边。”

素锦看了程少商一眼，起身，躬身行礼开口道:“为国本计，我还是留在皇后娘娘身边比较妥当，若是留在越妃身边纸张大行天下后恐动摇太子之位。”

皇帝深深看了素锦一眼道:“也好，是朕考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