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不可言

29、怀璧其罪不可言

桃不言见隐瞒不过，只好将今天事情的始末，向外祖母详细叙说了一遍。

从桃满天如何得到消息牙军将要偷袭商州，并且会取道桃香川，以及禁军闻讯从京中赶来拦截，两军即将在桃香川相遇，从而召集族内各堂主商议对策；

到桃不言为保桃香川，自告奋勇，献计引导牙军改道，威逼禁军中尉季那摩，让两军在李锦沟开战；

再到李云海在半山亭惨遭季那摩毒手，自己和李娇追杀季那摩，却被李淳利用，让李娇知道了桃不言间接害死了李云海，从而翻脸决裂，不仅答应了李淳的求婚，还一心争夺桃家堡武学典籍……

听到桃不言一五一十分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李母脸色越发凝重，最后终于忍不住骂道：“我老太婆一眼就看出这广陵王有股邪气，果然是心术不正，阴险毒辣。先是隐藏自身实力，在权宦面前甘当傀儡，再借你的手除去监军宿将，掌握了这一支龙武禁军。后又威胁你帮他说服娇娇这个傻丫头，实在可恶！老身断不能让他如愿。”

桃不言面有惭愧之色，跪地说道：“外孙一时轻狂，自作聪明，累及二舅殒命，表妹反目，还有引来官军如李淳之流的觊觎。实在愧疚不已，请外祖母责罚！”

李母叹气道：“傻孩子！你也是为了桃香川安宁民生而着想，何错之有？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怪只怪造化弄人，这也是云海这痴儿命该有此一劫。

“外孙儿你放心，这件事有外祖母给你做主，跟你二舅母还有表妹说清楚，若她们还敢责怪怨恨于你，老身必不能容。哼，谅这三个女流之辈还能反了天不成？”

桃不言道：“多谢外祖母厚爱包容。只是如此一来，小舅妈和两位表妹恐有不服，以后如何与外祖母相处？不若桃家堡略做补偿，就将堡中藏书交给表妹一家，以抚慰……”

“不可！”没想到李母断然反对：“休得再说这等糊涂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

桃不言微微一怔，呐呐地道：“外祖母，这个道理外孙自然明白。只是为何李家寨就不能习练典藏武功，又有何人可来降罪？桃家堡为什么就没事？”

李母脸色严厉，说道：“李家寨怎可与桃家堡相比？而且，这其中牵涉了诸多恩怨和机密……算了你起来，总之，你只需记住：桃家子弟皆有守护‘轩辕阁’藏书之责，不可令其落入外姓之手。”

桃不言依言站起身来，仍然是疑窦重重，李母看出外孙的疑惑，又说道：“外祖母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话要问，但是你还未满弱冠之年，太早知道一些内情未必是好事。你可回去问你父亲，或许他能跟你说些什么。”

桃不言微微点点头，想了想问道：“外孙尚有一事未明，不知外祖母能否解答？”

李母眼睛眯了一下，说道：“你是想问，为什么外祖母坚决反对李淳求亲之事吧？”

桃不言脸上一红，低声说道：“外祖母慧眼如炬，不言确实想知道，李淳毕竟是朝廷郡王，又手握重兵，与他结亲，不是可保李家寨稳若磐石吗？就算外祖母不想攀附权贵，也不至于当面严词拒绝，不留余地。”

李母拿起拐棍戳了桃不言一下，笑骂道：“你这个糊涂蛋！难道外祖母老眼昏花到什么都看不见吗？你自幼与娇娇青梅竹马，相处融洽，我岂不知你对她早生情愫？若是以后能亲上加亲，两家世代交好，才是金玉良缘。外祖母怎容那个什么狗屁郡王来横插一脚呢？”

桃不言嘿嘿一笑，心里面又是感激，又是不好意思。

李母脸色复又凝重道：“当然，除了这个缘故，还有你大舅父跟我提到的另一个原因。你大舅父曾经来信，说起过他这些年的事迹，以及京中形势，特别是李淳数次招揽他，暗中培植势力，并有意控制桃家堡的野心。

“所以今日他突然求娶你表妹，用意不难揣测，目标是在于桃家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