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白发尚豪气

27、老身白发尚豪气

堂上李云轩和桃氏急忙快步迎上，向来人施礼道：“老夫人，您怎么也惊动了？”

“儿媳见过母亲大人！儿媳无能，未能阻止娇娇胡言妄为，请老祖宗责罚。”桃氏躬身请罪道。

李淳见是一名满头银丝神色冷厉的老妇人，由一个老年婆子轻扶着，走进了正堂，心中一愣：这位老妇人难道是李云宗的母亲，上任寨主夫人？这下糟了。

那老妇人眼光微微掠过李云轩和桃氏，冷哼道：“老身的小儿子死于非命，老身的大孙子重伤卧床，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坐得住吗？”

李云轩闻言一脸尴尬，呐呐说不出话。

老妇人李母又扫了洪氏和李娇一眼，脸上露出怒色，扬起手中的竹根拐杖，指点着说道：“你养的好闺女，做的好妻子！父亲与丈夫暴尸在外，却不思为其收殓下葬，反而躲在宗祠，指责胁迫族长，觊觎非份之物！可有为人妻女之德行？”

洪氏大惊失色，慌忙跪下泣道：“老祖宗息怒！儿媳妇道有亏，教女无方，愧疚难当。念在娇娇她年幼无知，请老祖宗不要怪罪她，儿媳愿领责罚。”

拉着李娇的手让她跪下来，道：“娇娇，快点向老祖宗认错，求她饶恕。”

李娇却是咬着牙不屈服，倔强道：“我没有错！我是为爹爹伸冤叫屈，讨回公道！我是为李家寨打抱不平，争取活路！阿爹在天有灵，也会为我叫好……”

李母一张老脸气得黑紫，一拐杖就要打在李娇大腿上，喝道：“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今天就打死你这混账东西！”

桃不言和李淳急忙抢上前去，李淳一把拉开李娇，桃不言却受了李母一拐杖，跪下道：“外祖母请息怒！这一切都是外孙的错，今日所有的责罚都由不言来领受吧！”

李母见是桃不言挨了自己一棍，心中不由软了下来，放下拐杖，伸手拍了下他的头：“你这个傻孩子！今天之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向来宠你两个表妹，但有所求，鲜有不从的。可是你刚才真是糊涂，桃家堡库藏宝典，又岂同儿戏？你还当是小孩子互赠玩具吗？漫说你父亲要打断你的手脚，便是外祖母也不能容许！”

桃不言心下略一犹豫，虽知外祖母对自己疼爱有加，但是今天二舅确因自己而遭难，要不要将实情和盘托出？若是只有李娇母女，说也就说了，但是外祖母年事已高，知道后万一承受不住，可就再增罪孽了！

张嘴说了个“我”字，李母已经摆手打断了他，对着洪氏和李娇怒声道：“其它不管什么事，都先给我放下，再提及什么桃家堡武学秘笈之事，莫怪老身手下不留情！当务之急，便是为云海操办后事，可怜老身残命未绝，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悲怆，何其哀恸！”

说完是老泪横流，她身边的贴身老婢轻抚着后背，劝解道：“小姐节哀啊！二少爷英灵不远，必不愿看到老母痛极伤神，唯望你保重为念。”

李母止住悲声，向着李云轩道：“请族长代为协助一二，托人前往山下采办棺椁，若是来不及，便将老身置备之寿材，先拿出来给我儿入殓为安吧！”

李云轩忙躬身应道：“老夫人但请放心，后事概由云轩操办，定然让云海兄弟走得风风光光。”

这时候李娇也已经给洪氏和李媚戴上了孝巾，知道老祖母在场，今日是没办法逼桃不言交出秘籍了，便头也不回地拉着母亲和妹妹走出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