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抒胸臆心如水

20、直抒胸臆心如水

李娇白皙的小脸越听越是难看，由白转红，由红变青，听到桃不言将季那摩放归唐军，脸庞紧绷，杏眼似要喷出火来，挥拳就在桃不言胸口捶打：“原来都是你害的！阿爹是被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放了那个老畜生？你不配做我表哥！我恨死你了……”

桃不言任由她发泄着，闭目不语，心中虽是难过万分，却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大丈夫敢作敢当，是非对错不必遮遮掩掩，管它后果如何！

马轲和庄勋荣等人眼见李娇对桃不言不依不饶，虽然想为桃不言辩解，却不知如何开口，也只能静观事态。

李淳也想不到桃不言这么不管不顾，直接把情由跟李娇吐了个干干净净，自己一时少了挟制他的筹码，不由皱起眉头。

李娇捶打了桃不言一阵，黯然落下泪来，扭头便往山寨小道上奔去，刚到一级台阶前，就眼前一黑瘫倒了。

桃不言和李淳见状都是一惊，纵身过去双双扶起晕倒的李娇，桃不言见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当是心力交瘁一时刺激所致，稍微放心。

瞪了李淳一眼，怒道：“你不要碰我表妹！快回你的京都去吧，京中可眼巴巴等着殿下的捷报呢。”

李淳讪讪放开了手，说道：“少堡主觉得，李姑娘今后还会将你当作表哥吗？”

桃不言冷冷道：“不劳你操心！我就纳了闷了，你堂堂广陵郡王，天子嫡孙，形象也是如此的丰神俊朗，现在也至少有三四名妃子了吧？却惦记着一位乡野丫头，不怕朝野哗然吗？”

李淳神色一整，低声说道：“不瞒你说，生在皇家，自有常人不可比拟的责任与抱负。我看少堡主也是人中麒麟，性情率真，故愿意吐露点滴心声。今之所为，皆出于振兴社稷、重振朝纲之愿，无他尔。”

桃不言闻听一怔，暗暗回味他话中之意，却实在想不通李淳的用意，皱眉问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天大抱负，也不能利用我表妹。再说她只是一介平凡少女，跟你的宏图大业有什么干系？真当小爷是无知幼儿么！”

李淳看了看身后众人，说道：“此间人多眼杂，有些话不便言明。可否带小王一同上李家寨，我们找个清静之处，推心置腹，畅谈一番？”

桃不言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抱着李娇站起身，对庄勋荣和马轲五人说道：“五位仁兄如有意入我桃家堡，就随我走吧。”

马轲五人大喜，忙抱拳谢道：“多谢少堡主成全。”

桃不言抱着李娇跨上石阶，往山顶李家寨拾级而上。

马轲等人将马匹系在山道李树下，跟着桃不言而去。

李淳吩咐昭武校尉夏怀桑和振威校尉，率领禁军押解降兵，前出李锦沟西边路口，等待他回来再率队回师。

随后领着六名亲兵登上李家寨，面见李娇家人。

李家寨高居桃香川北峰紫阳坪，山顶平阔，长宽竟有数里，四处遍植凤凰李，一百来户青砖灰瓦人家环绕相邻，鸡犬相闻。

此刻寨民们已经聚在中央的祠堂前，李云海的遗体用竹榻架着，盖着白布，摆放在广场间，四周围着不少男女老幼，约有两百多人。

李娇的家就在祠堂附近，桃不言抱着李娇经过祠堂，寨民们看见桃不言，顿时有几人围了过来，追问桃不言道：

“你是桃家三娃儿吗？你咋会穿着官军衣裳？咋地又跑到我们寨子里来？”

“娇娇这是怎么啦？没出什么事吧？”

“不言兄弟，云海叔是如何被害的？你知不知晓凶手是谁？”

……

桃不言木然摇头，说道：“大家先别问我这些，娇娇现在昏迷不醒，我得先把她安置到家里歇息，再回来跟大伙儿细说。”

众人也觉得是该如此，但是看到马轲等人，纷纷群情激昂：“官军来干啥子？他们在山下打打杀杀也就罢了，还要进寨子来祸害我们吗？”

“大伙儿把他们轰下去，官军和牙军从来都是蛇鼠一窝，咱们不能跟他们沾上边，不然就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