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蛇潮

面对这种情况，两个小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脱裤子吧，万一被咬一口就完了。不脱裤子吧，还是可能会被咬一口。跑回家叫大人，太远了，不知道那些蛇会不会再回来。不跑吧，那些蛇回来两个人都得完蛋。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天已经黑了。终于，他们听见大人来找他们的呼叫声。

刘二爷的两条腿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支撑不住，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完全失去了知觉。

裤裆里的小蛇吃痛，挣扎起来。村长壮着胆子扯下了鼓鼓囊囊的内裤，那条被遗漏的小蛇发出嘶哈的声音，“嗖”的一下便钻入了草丛，消失不见。

最后，刘二爷还是被咬了一口。但是他当时失去了知觉，伤口也没流血疼痛，大家也都没有发现。

直到长大后，刘二爷才发现自己出了问题。他......无法生孩子。

可惜四处求医也没有治好。医生说没有截肢已是万幸，只是以后一辈子都只能打光棍了。

而从此，刘二爷就开始多了一个癖好。他爱上了吃蛇肉。

刘二爷每天都要带上刀和自制的散弹枪进山里打蛇。村长见过那柄自制的枪。散弹枪里灌满了铁砂子。只要打得准，一枪可以崩掉一个头。

而刘二爷的技术也越发娴熟，从一开始的两手空空，到每天一条。

很快，刘二爷的房子土墙外面，晒满了五颜六色的蛇皮。村民十米开外就能闻到血腥的味道，蛇皮上面也常常落满一层苍蝇，挥之不去。而刘二爷的身上，也越来越臭。

久而久之，大家就离刘二爷越来越远。刘二爷也嘲笑大家不懂蛇肉的好处，独来独往，乐在其中。

再后来，连菜花蛇都没有了，田里一度犯起了鼠灾。村里的老人开始埋怨刘二爷，说蛇有灵性，刘二爷这么滥杀滥吃，迟早会遭报应，会连累整个村子。

所以村子搬迁到山脚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刘二爷当邻居。而刘二爷呢，也不愿意和大家住在一起，于是便留在了山上独自生活。

直到前不久，村长去看望刘二爷的时候，发现他死在了路边。刘二爷的身上挂着枪和刀，背后的篓子被咬开了一个洞，看来是抓住的蛇自行跑了出来。

但是篓底还有一条蛇的尸体。虽然头已经被枪打烂，但是村长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当年那种奇奇怪怪的蛇。

还真被刘二爷找到了。

回头再看看刘二爷，身上全是细小并排的牙印，身边很多S形的痕迹，嘴唇乌黑，面色发紫，很显然已经中毒身亡，没了呼吸。

村长把刘二爷背下了山，停放在了村中的祠堂里。

当天晚上，村里所有人都听见祠堂的方向传来“嘶嘶”的声音，还有东西爬过房顶和玻璃的声音。蛇潮声浪巨大，一阵一阵的来袭，大家都紧闭门窗不敢出声。直到天亮鸡叫，方才消散。

第二天出门，大家果然发现墙上、地上、屋顶还有窗户都有S形的粘液。大家纷纷都说刘二爷果然是遭了报应，蛇来报仇了，最好把刘二爷的尸体烧掉。

但是村长念及旧情，想着刘二爷也是可怜人。于是自己出钱安葬了刘二爷，并请来龙老道替他超度，谁知下葬不久，这就又发生了怪事。

龙老道听完，又是一声冷哼。

“你可曾想过，此山为何多蛇？”

“啊……？”村长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此山中有灵物。灵气凝聚不散，所以吸引各种动物。那贫道再问村长一个问题。村长，听说过龙么？”

“这俺知道，十二生肖嘛。”

“那，龙又是怎么来的呢？”

“道长，您就别卖关子了，俺哪里懂这些啊！”

“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如果村长您没记错，那种黑鳞白毛的蛇，就是古书中记载的虺蛇。”

“此上古灵兽聪慧，记恩也记仇。结果被你们随意屠杀，受尽无妄血灾，你说，”龙老道腾的站起身，胡子都吹了起来。

“你说，你们干了什么蠢事啊！！”

“那道长……您那天不是说超度很顺利么？为什么还有事情发生啊？”

“呸呸呸！”龙老道迈开大步朝门外走去，小徒弟赶紧抓起了工具箱跟上脚步。

“因为贫道那天超度的根本不是什么刘老头儿！而是一整座山上的蛇灵！你呀，害的贫道足足休息了三天才缓过劲！”

“哎哎道长您去哪？！”村长还没反应过来。

“马上叫人随我上山！山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