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回来吗?
扁鹊倒在地上,一捧泥土一捧泥土地往自己身上盖。
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了出来。
越是感到泥土上似乎还有庄周的气息,他的心就越是痛。
你会回来的,是吗?
他又开始笑,想象着庄周已经回来了。
他在哭,在笑,一点点地被残留着庄周气息的泥土掩埋。
窒息,放弃,昏迷。
……
不知道过了多久,寒意传进了扁鹊的大脑里,将他昏迷的意识刺激醒,提醒他他还活着,再不醒来或许就要冻死了。
可以说现在扁鹊就像回光返照一样,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并不是他满身的魔道之力不够抵御严寒,这点雪连当初在冰原山上的万分之一寒冷都不到,但当他彻底放弃了身体的防御,这就是致命的。
我还没死吗?为什么不死了好呢?
过去的庄周已经消失,而现在的庄周又不知在何方,就算找到了庄周,也终究不是他的庄周了。
“快看啊,这里好像有一张琴!这么大的雪,怕是要冻坏了吧。”
就在这时,扁鹊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隔着厚厚的雪,好像是旁边村庄里的村民。
琴?等等,庄周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他的琴。
扁鹊心念一动,身体都没反应过来,魔道之力就冲了出来,带着他从雪地里出来,循着印象中号钟古琴的方向,直直地过去。
由于被冻得太久,哪怕催动起,魔道之力扁鹊的身体一时半会儿也还是冰冷的,僵硬的。
由于这突然起来的姿势太过于骇人,像极了突然诈尸的僵尸,把这一队趁着雪还未化出来打猎的村民吓了一跳,一个个乱叫地往回跑。
用魔道之力驱开表面的雪,没有琴弦的号钟赫然就摆在原先的那张桌上。
他想起庄周还保有感情之时,说的最后的话好像就是让他记得这琴。
或许这张庄周就是找回庄周的最后线索。
浑身的冷意让扁鹊的思维很是迟滞,但有个好处,就是他的悲伤也没有那么浓烈了。
魔道之力重新开始在体内运转,停滞的思维和感情重新回到扁鹊脑海。
他摸着那张号钟,竟然又流下了泪。
因为他想起。
庄周要他好好活下去。
可你都不在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他很想违背庄周的意愿,他很想结束这样的痛苦。
不过掌心下的这张琴却提醒着他,也许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他收拾好情绪将号钟包了起来,连同屋子里被庄周遗忘的那把大圣遗音琴,包得结结实实,背在了他的背上。
这琴还在,就像庄周不曾离开,不出意外,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让这两张琴离开他的视线。
在屋子里整理好行囊,整理好心情之后,扁鹊听到屋外又有人经过的声音。
结界散去,应该会有很多人来探究这座从未见过的山吧。
扁鹊走出门,碰见那一行人。
这次扁鹊的动作都很正常,倒没有把他们给吓跑。
更巧的是这一行人中,就有扁鹊认识的人,那个叫王大壮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