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消失吗？

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以后，我突然不能直视自己，我是个粽子？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向棺材里那个迅速腐烂了的尸体，实在不敢相信，我居然可以这样。

张起灵“走不走？”

齐欢“我居然是个粽子？”

张起灵“不好吗？”

我觉得奇怪，一个正常人突然在某一天发现自己是个粽子，这是好事吗？

齐欢“好什么？”

张起灵“你获得了永生。”

齐欢“………”

我不理解张起灵的话。

永生就这么好吗？人人都想得到永生。

我不想回话了，就一直低着头行走，我原以为，我最终的归宿要么死在墓里，要么就是一辈子不再下来，然后各种胡闹，到了晚年安详的离开。可到头来，我这么怕死的一个人，突然因为知道自己可能会永生难过。

真是奇怪。

………

这个墓里其实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但是他们说还是先把我送回来，因为他们看我状态不太好。

他们把我送到新月饭店的时候，张日山正在门口等着，他的脸色差的出气，要不是一旁的尹南风阻止，我都怕他和吴邪他们打起来，打吴邪他肯定跟打儿子一样，可惜旁边还站着一个张起灵。

齐欢“小副官…”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张日山“没事吧？”

他突然又换了一副神情，温柔的双眸好像能滴出水来。

尹南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日山，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她尹南风向来高贵，说什么也不愿意展现出自己柔弱的一面别人观赏，她抬起高贵的头颅，瞥了我们一眼，悠悠地踩着高跟鞋离开。

张日山“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齐欢“没事…”

我幽幽叹了口气。

齐欢“先回去吧，我有点累。”

张日山“好。”

他更在我的身后，走着走着，我就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一回头发现他又回去和吴三省说了什么，隔得太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吴三省脸色大变，最后带着吴邪他们仓皇离开了。

吴三省也有这种时候吗？

我垂眸，走到我要去的房间。

即使是了解了我的身世，可保不准我又会忘记，我很害怕，于是让声声慢给我买了一个昂贵的笔记本，至少把我目前记得的事情都记下来。

我埋头苦写，完全没有察觉身后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

张日山“你在墓里看见了什么？”

我一愣，忽的笑了笑。

齐欢“小副官是在担心我？”

张日山“才没有。”

他嘴硬，因为我看到他脸红了。

可他不承认他担心我。

齐欢“我看到自己的尸体了。”

张日山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

我知道，他肯定接受不了我已经死了很久很久的事实，事实上，谁能接受自己玩了很久很久的朋友是个粽子而不是人呢？

齐欢“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表情变化太明显了，他个傻子不会以为我会吃了他吧？我才不会呢。

可是他却轻轻的抱着我，小心翼翼地和我说话，搞的我像个瓷娃娃，一不小心就没了的那种。

张日山“你会消失吗？”

齐欢“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即使过了这么久，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想，我真的和废物没有一点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