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我的罪

暮依容从天域回到和宁谷后，直径走向晓破屋。墨离正在里面无聊的摆弄着桌子上的一片红枫叶。见暮依容回来后里面眼睛一亮，道“暮子枫，怎么样？天域那边没为难你吧”

“无事，挺顺利的”暮依容笑道，将馄饨轻轻放下。突然间，墨离向前走了一步，伸手从暮依容的头发上捏下一片枫叶。

“子枫，这个......”

“没什么”暮依容拍拍头发，确定头上没有枫叶后，把手一挥。墨离手上的以及桌子上的红枫全都消失不见了。

“暮子枫，其实......我想知道，这枫叶......为什么他们看见后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墨离小心翼翼的问道。暮依容抬眼，并未开口。空气顿时陷入了沉默。

不过这种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会儿后，暮依容嘴唇动了动，低沉的说到“墨离，有些人，可能并不是你看上去那样人畜无害。他们可能，也曾犯下过滔天罪行。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身上的罪，是再多戒鞭也救赎不了的”

“......”墨离愣了愣，在暮依容脸上，他看到了以往从未有过的表情。愧疚，悔恨，黑暗，厌倦，已经蕴含在深处的一丝凶残。虽然墨离并不知道暮依容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光是这副模样就让人揪心。

“这片枫叶，是我的一个习惯”暮依容突然开口道“当我把攻击目标锁定到一个或一群人是，会提前几天或几个时辰将枫叶丟落至他们的所在地点，来告诉他们我要来了。久了之后，这枫叶就成了我的一个象征性物品了。”

“你以前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畏惧?”

“不好说，那晚的记忆有些模糊。”暮依容轻轻说到，实在是不想再聊下去了。一卷又一卷的记忆涌出，让他心情略显烦躁。然而现在面对的是墨离，心中的烦躁怎么都释放不出来。

墨离眼神犀利，从暮依容异常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什么，立马转移话题，道“算了吧，话说你见着白鳞了吗，这几天我一直没见着它”

“白鳞?倒是没有。不过现在天气还是比较冷，白鳞不用冬眠吗？”

“放心有我在它冬眠不了的”墨离趴到了窗边，习惯性的看向了那片废墟，似乎想到了什么，扭过头道:

“暮依容，虽然我挺想了解你过去曾做过什么，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但是你现在......愿意听我说吗？”

“听你说什么?”

“我的罪”墨离一手托腮，靠着木头的窗框。另一只手的手指尖轻轻抚着窗框上岁月留下的痕迹“说不定和我比起来，你曾经犯的错，也算是可原谅的了”

“为什么突然讲这个?”暮依容坐在了墨离的对面，问道“其实关于你之前究竟做了什么，我也不是很在乎。你不用为了我而说一些让自己伤心的话。这不值得”

“反正早晚要说的。我或许可以瞒过所有人，但就是瞒不过你”墨离苦笑道“与其之后被你突然发现，还不如我现在就讲出来。所以，你愿意听吗?”

“好吧，那你讲，我会听的”

墨离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一尘不染的人，抿了抿嘴低头看向了自己衣服上的尘土，道“我觉得你应该有所耳闻。那是在五年前......”

“祭天大典?”

“果然你知道。祭天大典那天，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这句话暮依容已经是第二次从墨离口中听到了。上一次还是在墨离醉酒的时候。说起来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当时墨离脸上的茫然与惊恐却仍然历历在目。

“然后呢？”

“那天，我向往常一样在树林里逛，听见紫檀衬那挺热闹，就想过去一探究竟。很久没去紫檀衬了，一切都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而最大的变化，就是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是三年前才开始的，正好和我被抓去天域的时间温和。一开始我不知道这个庆典的名字，只觉得这时间只是一个巧合。然而并不是，是我想多了......”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推移，两人的影子被拉的越来越长，交织在了墙壁上。当墨离最后一个字从唇见挤出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两人陷入了很长的沉默。

“阿离，你有没有想过，这有可能只是他们把你逼进了杀戮期?”良久后，暮依容才开口道，回应他的，只有墨离的一脸茫然。

“杀戮期是什么？”

“嗯?你不知道？”

墨离诚实的摇了摇头。暮依容叹了口气，把杀戮期的定义给他讲了一遍，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一盆血水从你头上倒下来时刺激到了你，使你进入了杀戮期。你说在被血水淋了以后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不清了，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还记得，这和杀戮期的症状很像”

“这样吗......”墨离双手抱住了头“无论是怎样，事实就是，我杀人了。杀了许许多多无辜的人，而这些人，都是我家人们生前守护着的人......”

“生前守护着的人?”

“嗯......不然为什么紫檀衬在之前几乎从未闹过鬼?如果不是我家人，它在这深山老林里，早就生存不下去了。而且边上万坟山那么多幽鬼怨灵，全靠我们才没有袭击紫檀衬啊”

“......”暮依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么好的一家人，却被天族灭门，一把火烧毁了所有，只因他们是魔?

太不公平了!

作者有话说祝大家国庆快乐，祖国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