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上,神族与魔军正进行着激烈的厮杀。远远望去,只见黑白云气纠缠碰撞,每一次巨大的灵力对冲、武器相击,大地都鸣颤不已,每一次攻势都在河面激起波浪。血滴如雨,与断剑折戟的碎片自云中纷纷散落,坠入河中。
画面一转,漠河的河边,与黎苏苏模样一般无二的桑酒紧张地看着,不时发出惊叹。
形势瞬间发生了变化,魔军忽如黑云遮天,灭顶压来。
桑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头躲避。
黑云压覆处,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银甲的身影,长相与澹台烬相同,手中战戟神光漫荡,只身阻住了万千魔军,只留给桑酒一个坚不可摧的背影。
战戟的光芒如利刃破空,轰然劈开黑云,众魔登时溃散。
巨大的银色龙影显形于天际,是冥夜在趁胜追击,他融合真身之力,将魔军诛灭殆尽。一刹那金光破魔,黑云焕然冰消。
天际传来清越龙吟。
云天之上,一片飞檐反宇的楼阁掩藏在仙雾之中。
天欢战神可归来了?
一个容貌绝美、梳着高髻的女子问一旁的仙婢。
仙婢恭敬地施了一礼。
龙套回圣女,战神还在战场之上。
百姓看到这女子,连忙激动地道。
龙套快看,是国师!咱们的国师果然是神女啊!
甚至有人跪下,连连叩拜。
龙套天佑我国啊!
众人敬仰地望着半空中画面中的女子,看着她稳重地处理着天上的事。
冥夜与天兵击退了魔军,在漠河边清洗了一下铠甲,残损的铠甲上,一枚鳞甲掉落水中。
那片闪闪发光的甲片缓缓沉坠,桑酒游过去,惊讶地伸手接住它。
她举起鳞甲,对着波光细细欣赏它锋利的冷光,满眼好奇与赞叹。
桑酒好漂亮的铠甲……是玄铁,还是龙鳞?
桑酒回了蚌王宫,一个挺拔俊朗、与萧凛面目相同的青年走来,她下意识地将鳞甲藏起。
桑佑桑酒,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方才找不见你,父王担心得很。
桑酒扑上去,挽住他的手臂。
桑酒阿兄,我才出来了一小会儿!
桑佑无奈,脸上却忍不住露出笑意。
外面的盛王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萧凛竟然和这叶夕雾,在这般若什么浮生中是兄妹?
他恨不得进去,一巴掌打醒他儿子,他要是在里面丢脸了,丢的可是他这个当老子的脸!
百姓们看到蚌族安居一隅,没有帮助天兵阻挡魔军,还往自己脸上贴金,说那战神原本是东海的一条蛟龙,清心苦修多年,一朝拔擢战神,力抗魔军,同为水族,他们蚌族也面上有光,与有荣焉。
龙套我呸!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妖!
居住在东海的水族都多多少少听过万年前的事,他们这里出了个战神,他们骄傲,没想到一个河里泥巴味儿的蚌精,敢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怪不得万年前就灭了族。
上清,冥夜换回了常服,他卷起一边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天欢正在以仙术为他疗愈伤口。
天欢冥夜,你今日损耗颇多,又身受数创,明日还是不要亲自出战了。
冥夜面色凝重。
冥夜不可。魔神临世不足三月,四洲三界已沦陷过半,正是战事相持的紧要关头,若有疏忽,一步退,步步退,漠河决不能失守。
天欢收了法术,看着他道。
天欢神界有十二神君,你新晋战神,神位还没坐热,三界沦陷过半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一时胜负有什么要紧,我看这仗有的打呢,何必硬撑着跟自己过不去。
冥夜皱眉看向天欢。
冥夜天昊战神陨落前,将东洲托付给我守护,我不能辜负他,让东洲落入魔掌。
天欢哦,好吧。
天欢一脸的无所谓。
天欢总归东洲是归我管的,你替我收复失地,也未尝不可。
冥夜再次皱眉,觉得她有些异常。
冥夜天欢,你怎么今天说这话?
天欢我说的是实话啊。
天欢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冥夜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他放下袖子,整理衣衫。
冥夜我出去走走。
冥夜一走,天欢便冷下脸来。
天欢哼,一条蛟龙连当我腾蛇族的一盘菜都不够格,还敢给本圣女使脸色,真是给他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