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6 凡间

夜幕降临后的天界，黑夜中依稀可见一片庄严肃穆的景象。

　　众天兵、仙侍们行走在南天门外。

　　蜿蜒的天河在夜空中熠熠发光，璀璨夺目。青瓷绣纹雅致地匍匐在润玉周身白绢衣袍上，随着夜风起起伏伏。

　　数不清的碎裂星光汇聚天际便成了天河，润玉与初月踏入河中逆流而上，一片熠熠星光约摸没到脚踝处。

　　天河中的星光悄悄流淌，无声无息，连平日呱噪的小虫儿都偃旗息鼓，四周静谧一片。

“最近在想些什么？”

　　两人静静地走了许久，还是润玉看出来她有心事，率先开了口。

　　初月抿了抿唇，问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问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润玉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昴日星君白日里当值，鸡犬相闻多少热闹一点。但是夜里大家都睡去了，冷冷清清只有这不会说话的魇兽作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不会感到孤寂吗？”

　　作为魇兽，她陪着他，但到底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润玉低头看着足下闪烁流动的天河，轻轻对着自己的倒影笑了笑：“只有热闹过的人才晓得什么是寂寞吧，我本来就是个万年孤独的命理，整日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就寝，从没热闹过，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孤寂？”

“但是你化为人形后，一切都变了。”

　　“那是好，还是不好？”初月歪头问道。

　　润玉点了点头，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人，身边热闹了许多，虽然最后也可能会离开。

　　“我不会离开你！”像是在回答他的心声。

　　润玉诧异地望向她，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由得轻笑。

　　他带着初月一路逆流而上，行至天河尽头后，跨上岸说道：“以此星河为界，上为天，下为地，跨过天河向下就是凡界，凡间世俗百态杂味交混，于众生纷纭中，你能学到许多。”

　　“所以你要带我下凡了吗？”初月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十分兴奋。

　　凡界，人来人往，一片市井的景象。

　润玉将初月安顿在凡间的宅子里，让她去感悟人生百态。

　　街边一排长龙般的夜市，商贩们各自摊前的食物种类繁多，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

　　一个糕点摊前，初月指向摊上的绿豆糕：“我要这个。”

　　糕点老板将糕点包好，收了钱后，递给她。

　　初月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用神识观察着周围，喜怒哀乐各种情绪掺杂其中。

　　“啊，”她忽然撞上一个人，轻呼一声。

　　她的神识扩散出去，不可能发现不了前面的人，所以她抬头看了一眼，是个少年郎，却有着和润玉一样的面庞。

　　若不是因为他阴郁的气质，她差点认错。

　　“对不起。”初月道，虽然对方是未来的魔神，但也确实是她的错，便道了歉。

少年似乎没想到她会道歉，愣了一下，小声地回道：“没关系。”

忽然一阵“咕咕”的叫声，初月将手中的糕点递给少年：“给你，算是我的赔礼。”

　　“还有，送你一句话，看清楚自己的心，再去喜欢一个人哦，不要在伤害了她之后，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