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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埋葬的某人

原神:穿成恋爱游戏里的恶役大小姐

作者前言:最近又有点想死,于是狂读《我与地坛》。想来死确实是个迟早都要降临的节日,那么我也不必惶惶。如果大家感到绝望的话都可以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总不能想死了还去读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读林奕含的《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吧?那样心中只会越发被泛泛而虚无的悲哀所充盈。

世界荒谬当道!而爱拯救之。

如是不动声色却趾高气昂地缓缓说完后,你毫无留恋地径直越过仍怔怔立在原地的迪卢克,头也不回地踩着你嚣张的皮革小高跟,“笃笃”地决心疾步离开。但你的思绪却全然不似你的动作那样决绝,相反,还格外不急不缓地推测着迪卢克的心理。

艾葛妮丝(迪卢克估计在想,“艾葛妮丝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呢”。虽然小丫头片子不像他会说的词语,不过我又不是迪卢克本人,无所谓……等等。)

而还没用小碎步走出几米,刚打算狠狠装个逼、将“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豪横地写在远去背影里的你却突然触电般地想起一件对于如今的你而言不那么重要了的事。

艾葛妮丝(我去,我的禁足好像还没解除呢?上次去酒馆是出行请求被批复了,这次没有……那我妥妥的应该挨骂才对啊?迪卢克怎么好像被骂傻了?这么严重的把柄他都不拿捏的?)

于是你下意识地开始默默反思,自己批判迪卢克的话语是否过于苛刻。然而这种源自同理心的可笑想法没能如某人所愿的那样运转许久,就尽数被感到一阵恶寒爬上尾椎的你迅速驱散。

你才没有义务对迪卢克偶然的出神施以宽恕与赦免。你有权拒绝行使这种虚伪的崇高,正如你有权拒绝下水捞一根湿透的稻草。

那是善解人意、我见犹怜的小白花女主克妮莉娅才会宽泛平常地大发慈悲做的脑残事情,而并非你这个狭隘恶毒的机会主义者会试着良心发现做的。

艾葛妮丝(比起希望我对几个男主做这种事,还不如希望明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得现实。)

所以你、所以艾葛妮丝·莱艮芬德才会因嫉妒与暴怒而死。那个所谓未知的开放式结局从一开始起就已经过早地尘埃落定了。死不过是个迟早降临的节日。现在你为了达成结局而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荒谬无比,只因为你清楚注定白费功夫。没被游戏设定蒙在鼓里的人只你一个,你只好撕扯破锣嗓子大声唱独角戏……

然后孤独地步入四四方方的盒子。

就像你自私的母亲所希望的那样。

艾葛妮丝(妈的。)

你骂了句脏话,在心里暗暗地。

尽管如此悲观地思考着,你还是想用怪声怪气的翻译腔感叹一句:真是见鬼!你因迪卢克没斤斤计较地抓着小辫子不放而在心中窃窃松气的同时,不禁有些懊恼——向来对自我格外严苛谨慎的你居然出奇地大意,把先前最要紧的事给不小心忘记了。

艾葛妮丝(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顾你的脸面直接开溜!)

不过,既然你都已经大摇大摆着在迪卢克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从禁足房间出逃了,那么,不论这样的行为会为你带来怎样掀起狂风骤雨的未知后果,剩下你能做的仅仅只是谦卑地自认倒霉、然后乖乖领罚而已。

“尽人事听天命”,大约不过如此。

比起谨小慎微地称呼未知的责难为“惩罚”,你还是更愿意扮演傲慢的角色,一如既往地顺势而为、使用“警醒”这个空泛虚无的谓名嘲弄诙谐地称呼它。

你自省,穿越过来后至今所历经的一切实在顺利得过头,过于游刃有余的表现让过往常在苦海中浮沉的你稍微有点意料之外地得意忘形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不称心如意的挫折与窒碍是最方便的清醒手段。

但根据迪卢克老爷目前抿紧唇、死死维持缄默的神情来看,应该是指望不上他来难得地大发雷霆,把你痛骂一顿了。于是你无比失望地想着,步履仅仅犹豫一刹的滞涩停缓,随后那短暂的瞬间就被你沉闷的鞋跟声匆匆掩盖过去,变化细小到几乎微不可察。

在你快步离去后,怔愣地目送你远行背影越来越小的迪卢克才从美梦般脆弱易碎的恍惚与惶惑间迟迟回过神来。

迪卢克妹妹……

他无比眷恋地低声呼唤着。

唇齿相撞,象征纯洁美好的称呼于其间清脆地叮咚作响。迪卢克始终无法对你那张时刻都流露出鲜活意气的娇俏小脸唤出这两个字。

因为他始终铭记他得知艾葛妮丝并非他亲妹妹时骤然幻灭的欣喜;他始终铭记鸠占鹊巢事实败露后的艾葛妮丝过往对失踪的克妮莉娅暗暗表现出的讥诮与不虞;他始终铭记艾葛妮丝对周围无辜佣人与修女们的欺压凌辱。这种回忆坚实深刻,绝不会随着流水般的时间一次又一次冲刷而随之被磨灭褪色。

他也仅仅铭记了这些。他不知道艾葛妮丝如果有的选的话,根本就不想被克里普斯老爷捡回去;他不知道艾葛妮丝饱含酸涩嫉妒地说小话,是因为她害怕失去来之不易的幸福,尽管这泡影般虚幻的幸福是他们故作慷慨地施舍给她的;他不知道艾葛妮丝曾经听见佣人和修女公开议论她没有亲生父母,说她不过是终究要被抛弃的假千金,压根成不了大气候。

迪卢克从来正直得有些刚愎自用,只愿意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

理所当然地,关于背后的这一切他都无从得知。于是他又不知不觉间添上一项不可饶恕的罪孽,那便是“狭隘”。迪卢克的心很窄仄,窄到由不得半个艾葛妮丝自在通行;他的心又矛盾地宽敞,宽到能大度地容下整方蒙德。

迪卢克思索着缓缓步过攀满绿植的长廊、步过目前已然无关紧要的、他人的生死——不论父亲的还是艾葛妮丝的,抑或尚在远方、连手眼通天的他也尚未可知的。

猎猎的风从很远的地方吹来,某种果实甜腻的香气团雀一样不经意间轻轻掠过迪卢克随着呼吸而微微耸动的鼻翼。在他隐匿于荫蔽中、为这份复杂心绪所痴痴执迷之时,风车木质结构“吱嘎”的响声灌满他的胸膛。

而你对迪卢克乱七八糟的混沌思绪浑然不知,径自在来来往往的女仆众目睽睽之下招摇过市地回到了自己被关禁闭的地方,也就是你舒适温馨的房间。把门轻轻关上之后,你开始放心地呼唤007,然后轻声查询迪卢克好感度。

艾葛妮丝007宝宝,迪卢克现在好感度多少?

“宝宝”无疑是个亲昵得过了头的恶心称呼。

你因为觉得可以完全信任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人工智障,于是试图用幼稚到有点低级的方式来在007面前犯贱。事实上这只是某种用以检测你和这个人是否亲密的便利手段。

系统007嗯哼真不错喵,人家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话说回来,宿主你要不猜一下?你觉得涨了还是没涨?

007将你临时起意的犯贱照单全收。它惬意地慢悠悠将语音模式设置成“on”,先感叹一句自己很喜欢这黏糊糊软绵绵的称呼,随后才使坏心眼似的把回答这个问题的恼人权柄又交还给你。

但你又不是别的作品里那些被作者随心所欲地强行降智的女角色。你完全没如它所料的那样干巴巴愣在原地沉吟许久,而是一屁股坐在柔软大床上后斩钉截铁地得出结论。

艾葛妮丝从正常逻辑来推测,应该是降低了。但听你这么贱兮兮的口吻,好感度应该反而提升了。

只随便打了套反逻辑就将正确答案得出的你在心中暗暗不屑地嗤笑一声。

系统007嗯嘟喵,现在好感度是35,已经坐飞机到普通兄妹的界限咯!仇恨值暂时没有权限知道!顺便一提现在所有男主的好感度都是正数咯!哼哼,宿主真聪明呀喵!我007能有宿主这样的宿主真是三生有幸呀喵!

系统007

艾葛妮丝你又在空间里乱看什么东西了?而且为什么明明都“喵”了却要用小狗的表情包……不,果然你还是当我没说吧。

说实话,你本来以为007会像之前被你用“要不要给我做狗”戏耍时那样狠狠吃瘪的。它变滑头了,你不免觉得可惜。毕竟看其他人吃瘪的狼狈样子是你最本性难移的爱好。

艾葛妮丝这游戏的男主会不会其实都是奇怪的抖M?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感觉我接下来最好别再跟阿贝多和温迪接触了,我怕到时候任务都做不完。

系统007好!很有精神!

如果007生在现代的话,它在糊弄学这方面应该蛮有造诣的。

艾葛妮丝(我得加油多完成点任务啊!)

艾葛妮丝我得加油再给小白花埋点地雷添堵啊!

你好像不小心把内心的想法和本来打算说出口的话微妙地调转了位置,简直就像某些漫画里会出现的狗血情节一样。你只能祈祷007不要注意这些细节,然后如临大敌般对你发出诘问,于是你打算先把头低下去装鸵鸟卧沙。

好在007及时收了声,没再开口拷打你。

你俯身把头整个埋在床被起伏的颠簸白浪中,就像你许多年前被疯狂的母亲掐住后颈扼在装满水的浴缸里。如出一辙的窒息感是狰狞的海兽,几乎要贪婪地将你整个吞没。

艾葛妮丝(我记得我说好喜欢小狗。)

艾葛妮丝(然后我在路边捡了一只小狗。)

片片的模模糊糊中,你甚为迷乱的虚妄脚步不自觉追逐纷扰的记忆,缓缓描摹勾勒出母亲和你格外相像的脸庞,母亲鲜少流露的温情,母亲用劲打你时狰狞地放大的瞳仁。

不论迪卢克还是张海川,他们这辈子也无法理解你。他们永远只会同情,只会悲悯,只会怜惜,只会傲慢,只会高高在上。

当他们向你投以善意目光时,你首先感到的竟然是莫名的羞耻。好像遭遇与经历并不虚无缥缈,而是真真切切遍生在你身上的疥疮,时刻用钝钝的痛觉向所有人如是宣告:我羞于谈论这些。幸好你们不知道我过去和我背地里是多么差劲的一个人渣,不然你们绝对会不讲道理地讨厌我。

艾葛妮丝(然后妈妈亲手杀了我的小狗,她说我这种垃圾不配拥有全心全意的爱。)

他们无法理解病态的你为融入小团体而毅然决然烫向男生女生的未熄烟头,而燃着的烟头最终又被小团体成员烫向步步为营却棋差一招、咎由自取的你。

他们无法理解在那些又深又黑的夜里,在初高中那些闷臭的厕所中,在那个破陋腐霉趋近坍塌的容身之所,那一个个你早已忘却的、面目模糊的人在母亲和你身上施加的污秽。

尽管很不情愿,但你必须承认:在是个可憎可恶的女人之前,母亲她首先毕竟是个可怜的女人。

艾葛妮丝(……好吧。)

你爱着母亲,也恨着母亲。大部分时间你分不清自己究竟恨她还是爱她,只知道这是种极为浓烈炙热的情感,它烧灼你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使你无时无刻不感到煎熬。正因为你的爱和恨长此以往地不够纯粹,才会这么痛苦。此时的你尚想不到这一层,只好如释重负般地低低吐息,难过地把欲落未落的泪珠深深洇入被褥。

艾葛妮丝(我好累啊,我好累啊。)

他们无法理解当你的母亲坠楼后,你平静的言语突然变为癫狂迫切的嘶吼呐喊。

“妈妈,我可以跟你一起死。只要你别抛下我,妈妈……求你了,别留我一个人在世界上受尽折磨!妈妈、妈妈!你明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做不到!我恨你,我恨你!我讨厌你!我讨厌妈妈,我讨厌所有人!我恨你们!我要讨回本属于我的一切!”

唾液或是泪水糊了满脸,你光顾着哭泣,无暇分清那是什么脏兮兮的渍迹。又也许是血吧。妈妈砸到地上时,不小心溅出来的血。

但妈妈和你一直租住在七楼。那怎么可能是妈妈的血?

——也许是小狗的血。也许是你自己的血。

总之,你分不清了。就像你分不清妈妈是爱你还是恨你那样,你又一次分不清了。

最终这种执拗的牵挂化作封装着母亲满载罪孽、烧变了灰的遗骸的黑色盒子,跟你满含谎言与伤痛的过去一并葬进暗无天日的墓穴。

你认为你摆脱了母亲。

正当你的思绪与记忆颠簸地急转直下时,有人以叩响你的房间门作了无用的提前预告。

凯亚小妹啊,你在里面吗?我要进来咯!

讨人厌的凯亚的嗓音在门外出人意料地响起。随后你听见木门被打开,“吱嘎”的喑哑响声在寂静环境里被放大许多倍,覆水一样向你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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