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混乱的穿越者

作者前言：在群里口嗨，然后感觉艾葛妮丝是性转的达达利亚。。。。。有点代到了。。。。我应该喝点什么调理一下。。。。

以后我真的不看作者后台了，有什么话就跟我QQ聊吧。要找我对线我也欢迎，本人自从出生那天起就从没想过要谨言慎行。

告别受宠若惊的小裁缝、并嘱咐她“我哥哥他们俩选什么就做什么样的衣服吧，做好以后送到晨曦酒庄就行”以后，你微笑着左手拉着凯亚、右手拉着迪卢克走出了裁缝铺。虽然实际上你懒得跟他们俩维持平和宁静的表面关系，但蒙德城里死死盯着你们仨的一双又一双眼睛实在太多了，六只手都数不过来。

凯亚和迪卢克风评怎样对根本不在乎莱艮芬德名誉的你来说压根就没所谓，但你不想落人口舌，也不想平日里无端遭人议论。你与生俱来地缺失许多情感，这些五花八门的情感里也许就不巧地包括了家族集体荣誉感。

而很可惜，负责创造你的上帝在去除你身上这些冗余的附属品时，并没能慷慨地将你对自身荣辱的感知一并剥夺。如果他这么做了的话，说不定你就能完全放飞自我、成为一个无拘无束地整天整夜杀人放火的超级疯子。

身为疯子的你可以做许多从前无法放肆做的事。譬如亭亭地站在可怖的碎裂人类断肢与淋漓鲜血中央，洋洋自得地、狡黠可爱地歪歪头，对因为所珍视的一切都被亲爱的妹妹毁灭、而目眦欲裂的迪卢克或者凯亚露出比珍珠还洁白漂亮的整整齐齐八颗牙齿，微笑着、如同挑衅一样说“兄长，我好害怕呀”。

因为并不会为此感到耻辱与悲恸，所以便能毫无负担也毫无犹豫地做出超越人类伦理纲常的混蛋事情。但你尚无法舍弃这些对你而言无用至极的感情，只是因为你在凡世间尚有为之留恋的人。

张海川。他对你而言就像香台上半阖眼的菩萨塑像。他看着心慈面软，又有济世救人的情怀与气节，若不是菩萨，还能是什么？

艾葛妮丝（嗯……可惜要不得。）

你脸上的笑容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有些僵硬，于是你索性将表情完全冷却，不再强颜欢笑着苦苦维持假惺惺的虚伪外壳反而使你安心，因为也许这种平静会被解读成因为太幸福了而无意中流露出的自得。

你喜欢静静品味幸福的感觉，尤其喜欢在他人眼中显得比他们都要幸福的感觉，也许因为在你心中仅仅占据一角的虚荣心。

“你将会沿着系统设定的车辙为你规划好的命运轨迹燃烧”。除你之外，这残酷的事实不为一人所知。因为只有你的结局已然暗中成为定数，所以你难得地想要任性一把，将短暂虚幻的幸福时刻定格般逐帧不断地拉长、再拉长，直至遥不可及的永恒。

艾葛妮丝（……我这么做，会不会稍微有点贪心了？）

人类本就是贪婪而无常反复的生物。

尽管边走路、边玩闹般低头看向裙摆下隐约地轮流探出的小小鞋尖的你深知，短暂幻梦最终只会被剑指你这个女巫的复仇公主当众打碎，而无端受辱的你最终会徒劳地抱拥着美好的碎片坠入地狱。但明明你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你将要遭受这些呢？

身穿公主裙的你始终不会是公主。

你所将要遭遇的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你自动被贴上了恶役的标签吗？

实际上你无所谓，你只不过是临时占据了这副身躯的魂穿者，艾葛妮丝所经历的人生并非你的人生。只要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你就能重获你那暂时被系统所剥夺的、安然无恙的人生，回归到原先的井然秩序之中，回归你所钟爱的自由和张海川。

艾葛妮丝（但艾葛妮丝本人又是如何想的呢？）

你不知道，且此后也再无从得知。

如此自顾自地思考着，你已经使唤了凯亚和迪卢克帮你在蒙德车水马龙的繁华大街上买了一大堆十分无关紧要的东西、并拜托他们帮你拎着了。

系统007可怜的迪卢克和凯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系统007太久没收到你的传唤，因为实在太寂寞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解说什么奇怪赛事的解说员。于是它使用着怪异的口吻，开口如此感叹道，就像《猫和老鼠》里故作腔调的旁白。

迪卢克女孩逛街，真的都这样吗？

两只手臂都几乎要被纸袋子淹没的迪卢克自言自语着陷入了沉思，虽然他本没打算得到你的答复的，但你还是心情很好地回应了他——用一句搪塞的、装可怜的话。

艾葛妮丝当然啦，老爷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凯亚还好今天是我的休假日……希望晚些时候不会有临时事务需要我这个骑兵队长来处理。

走在你另一侧的凯亚将眉毛蹙得发紧，脸上写满“忧虑”两个字。尽管和他是同类的你深知，那不过是他戴久了面具后偶然的真情流露而已。

艾葛妮丝就直接对骑士团说我这个小妹缠着你要你陪我一起逛街好了，凯亚哥哥。

你大胆地用言语试探迪卢克和凯亚。你亲自编织的谎言听起来格外轻巧，简直就如同一片受风柔柔拂吹的鸟雀绒羽那样，轻轻地挠过迪卢克和凯亚的心尖。他们从未想过一旦附和你所说出的丧气话，自己命运的轨迹将产生怎样的偏差。

艾葛妮丝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够坏啦，也不在乎更坏一点。

你注视着脚下被你踏过的鹅卵石，就好像无限地注视太阳公转的黄道。其实你在乎的，你只是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而已。世界上无论谁都不能对他人的目光视而不见，尤其你这样常活在众人纷争中心、以他人的厌憎为乐的人。

迪卢克你变懂事了许多，艾葛妮丝。

迪卢克如此夸赞你，但他随即话锋一转。

迪卢克但这样牺牲自己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他脸上晦暗不明的表情被他抬起手臂轻抚你额头时也随之上升的纸袋子完全遮掩住。因为被唤起过往回忆而隐隐感到刺痛的你沉陷在愣怔中仅仅几秒钟时间，就迅速回过神来维持面部柔和的表情。你柔声应答。

艾葛妮丝知道啦。

迪卢克果然在某些方面和你那尽管有时十分胆怯却仍强撑着要为妹妹出头的现眼包哥哥张海川起码有七分相似。

你用脚去踩迪卢克投在你身前的影子，就像想要迫不及待地踏碎张海川孱弱的身躯那样。然而你脑内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扮演起艾葛妮丝，用艾葛妮丝的语气与思维方式思考。

——如果是克妮莉娅呢？你神经质地一遍又一遍发问。

艾葛妮丝（如果是克妮莉娅呢？如果是克妮莉娅呢？你会如何答复她啊，哥哥？你慷慨地如同布施一样称赞恶名昭著的艾葛妮丝牺牲懂事，那么克妮莉娅呢？）

如果迪卢克死后将会是无际芜野上以身布施的圣人，那你就只想做伺机而动、扑至他苍白发胀的尸身，寻见紧阖眼睑，毫不犹豫地以锐喙啄食他失去焦距的眼球的鹰隼。

艾葛妮丝（你会说什么？做什么？你会抚摸她的头就像抚摸我的头吗？好恶心，原来这种宠溺的动作也不是我一人专有的！）

如此设想着，你的心境仿佛自光亮处缓缓步入深渊，和当初张海川对你提出的尖锐疑问保持缄默时如出一辙。

艾葛妮丝（还是说你会从一开始就周全地保护她、不让她受流言蜚语所扰？只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妹妹，就要这么对待我吗？）

艾葛妮丝（我只是自嘲而已，我只是自嘲而已啊！你居然已经厌烦我到这种地步了吗？不要抛弃我！）

如此想着的你略有些茫然。因为你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你扮演成艾葛妮丝在心底对迪卢克的拷打发问，还是你作为只能痴痴望着张海川远行背影的你自己的肺腑之言。

系统007看来这位宿主也不能免除受原主灵魂的影响……等她死掉以后，再去其他的世界线寻找新宿主吧。

系统在意识空间里因你扭曲混乱的心绪而失望，但它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