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禹

随笔

"所以，在你眼里，什么是爱？我．.．算什么，张极，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刀划过血汨汨的流，滴落在地上，随着张泽禹的一步步后退连成一条线，像极了床头张极画里中秋节月老手里鲜红的红线。

张泽禹眼里挂不住的泪哗哗的流，头发被他抓的早就没了形状，明明是早上五点都起床满心欢喜做的发型现在也觉得压的头疼，他看着眼前高他一头的人，看着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的人把自己拉进了地狱，看着那个爱了十几年的人。

手腕还在流血，但他只觉得心脏像被碾碎了一样的疼。

"张极，我们．.．再也别见了。"

他猛的后仰，刀子脱手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眶当一声。

他睁开眼，月亮就在眼前，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耳边的风呼呼吹过，重力吸引下他只觉得离天好远．.．好远。

"要进地狱了吧。"他想。

闭上眼

脑袋里像过电影版晃过他这一辈子。

和张极在小院儿里玩捉迷藏，他毗着的大牙比太阳都闪。

和张极一起骑车上学，远远就听见他喊"张泽禹。你好慢呦。"

和张极一起训练，汗滴滑过脸颊挂在下巴上还有一动一动的喉结。

和张极一起看鬼片，他抱紧我鼻息扑在耳边，好痒。

和张极一起拥吻，他哑着嗓子喘着气对我说"接吻要张口，小孩儿。"

......

怎么这么一辈子都有张极呢？怎么可以呢？眼泪从眼尾滑到耳朵。

"张极，你真的．.．好讨厌。"

少年在一声扑通中陨世，血溅在黑暗里，挡住了天边照来的月光，落叶随着风起又落，哗啦哗啦是寂静的夜里唯一的声响，少年躺在地上，手心攥着的戒指滚落地面，发着忽闪忽闪的光。

张泽禹长达十二年的爱和他一起死在了暮秋的夜晚，化成一缕烟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