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床上的康熙,心中默默摇头。
即便是皇帝又如何,当病魔来临时,没有救命良药,终究难免一死。
即便妻妾成群又如何,真心爱慕的人,一个都没有,生怕自己染上这病症,连这屋子都不敢进。
儿子野心勃勃盯着座下的龙椅,女儿向来不亲近,情分浅薄。
即便快要终了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竟然只有奴才和陌生人,不得不说确实有些惨。
因为李德全也染上了疟疾,她已经派人暗中送上了药。
所以乾清宫此时由她暂时主持,因此在康熙喝的水里添上萃取出来的药,简直是再容易不过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乾清宫的殿内,康熙睁开了眼睛,感觉到身体再一次充满力量。
正想起床,就感觉床边似乎有人将被子压住了似的。
偏头一看,只见明玉正趴在床边打瞌睡呢。
虽然脸色有些苍白,眼角青黑,一缕发丝垂落在脸颊,看得出她很是疲累,可是却仍旧掩不住的美姿容。
康熙原本就已经有几分爱惜,想起这几天的精心照料,对他的那份真诚,比起其他人,强太多了。
心中的感慨很重,可是却没有宣之于口,只是让她赶紧去休息。
虽然如今的权势在向太子倾斜,可只要皇帝没死,他就始终是一国之主,太医忙不迭的为皇帝诊脉,最后得到已经在康复的结果。
消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京城内外都知晓了。
不提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大皇子和太子是如何斗法,沈婉柔确定没有破绽之后,就在皇帝的目送中,离开了乾清宫。
安亲王府
“额娘,您不该让她嫁给太子的,若是日后她生下了子嗣,我们岂不是自找麻烦?”
“我的好女儿啊,你放心,她生不了。咳咳—”世子福晋眼中如同凝结了万年玄冰,又像是无间地狱的幽冥之火,燃烧着天地万物。
“额娘,您病了,我去请阿玛过来。”靖雯格格一脸紧张的说道。
世子福晋一脸平静,抓住了她的手,道:“不用了,他在觉罗氏庶福晋那儿,人来了,心飞了,还不如不来。”
“额娘—”静雯意识到什么,眼中的愤恨愈发浓烈。
“长得这么像,果然都是一样的贱人,真恨不得那时候就将她一刀送去见她那个贱人额娘,如今竟又来了个这般相似的。”
听着女儿暴虐口不择言的话,她厉声说道:
“住口,那是你阿玛的人,还有你的长辈,岂可以贱人称之。管好自己的嘴,再惹出祸事,就将你远远地嫁了,这辈子就不用回来了。”
静雯闻言,瑟缩了一下,脸上满是惊恐,直接告退离开了这里。
她很清楚自己的额娘到底有多心狠手辣,年幼之时亲眼见到,阿玛那些侍妾格格,身下一滩又一滩的血,还有,还有那一碗她亲手奉给那个人的药。
脑海中闪过一个女子的身影,转瞬喃喃道:“明玉,别怪我,我只是自保而已。”
眼中的恶意再次弥漫,似乎将她的心都填满了,眼中再无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