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宜修用厚厚的粉遮住眼旁的乌青,那夜自刺客逃走后,她多日担惊受怕,夜夜无眠
宜修倒是没想出,谁会有这个胆子。
难道是宫中的贵人?
那倒是奇怪,如今她圣眷正浓,何人会在大婚前这个节骨眼上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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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坐在亭院内,崔瑾汐在一旁侍候着。
"小姐,这是上好的龙井,您尝尝?"崔瑾汐试探着问道。
宜修眉头一皱,拿起茶盏。
几个姨娘上前请安,寒喧几句后就各自走了。
宜修看着那些莺莺燕燕,虽说都是些不起眼的,可到底也是些官家小姐出生的,也不会是些省油的灯。
待剪秋回来后,去调查罢。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宜修吹了吹茶,一声"妹妹"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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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则穿着薄衣,显得娇小可人,宜修暂且不想遇刺之事,淡漠的看向柔则。
柔则看着高高在上的宜修,心中一气,"妹妹,如今怕是不认得姐姐了吧。"柔则弱弱的说了句,转而假意伤心,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宜修心中不悦,她都什么境地了,还敢在她面前挑衅,这园中有她那小肚鸡肠的父亲安排的些许婢女仆人,若是承恩公知晓了,只怕要狠狠地记上她"苛待妹妹"一笔!
柔则,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姐姐,我怎么会不认你,你我一同长大,自然情分浓厚……"宜修又说了好些话,才笑道:"姐姐,我没让你上亭子歇息,你可怨我?只是这嫡庶有别,父亲定的规矩,咱们也休要违抗。改天妹妹我请你到院子坐坐,可好?姐姐行礼后,就回去吧"
柔则在烈日阳阳下晒着,身子实在是不爽利,心中气愤,勉强一笑:"姐姐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柔则微微扶身,慢慢行礼,正想着行完礼装晕,宜修起先说道:"瑾汐,送大小姐回去!"
瑾汐会意,快步下去搀着柔则,"大小姐,请吧。"
柔则愤愤的"哼"了一声!就踩着花盆底鞋踉踉跄跄地走了,往日的稳重全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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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则走远后,宜修握紧茶盏。她善调香,瑾汐身上的香味就是麝香!她故意让崔瑾汐下去搀着柔则,就看到裙摆中掖着个香囊!
她原先想着,待多年后,大局已定,她会把崔瑾汐发卖到窑子里,留她一条贱命,如今看来,背后大有人在!
宜修把茶盏重重一摔,下人们头更低了。
剪秋应是下午才回来,也不知前些日子的遇刺之事可有头绪了。
母亲如今怀有身孕,择日胤禛就要来下聘,又出了遇刺之事,哎,真是焦心!
柔则和后院又不是个省心的,指不定哪日就使下三滥的招数害了母亲,真真是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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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正在气头上,就有下人匆忙来报,"小姐,关在冷院的陶氏出来了,去了夫人院里责骂,把夫人气晕了!您快去看看吧!
宜修心中一阵慌乱,点头让他先去门口等父亲下朝回来禀报此事。
吩咐了些后,瑾汐回来了。一阵刺眼的阳光射来,宜修仿佛又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麝香的气味。
环顾四周,宜修一阵眩晕,两眼一抹黑,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