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后，阳光透过协和医院办公室的窗户，在虞枝野的桌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刚结束一场会诊，手机屏幕亮起，是郭文韬发来的消息。
[郭文韬]：晚上有空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江南菜馆。
虞枝野的目光在消息上停留片刻，指尖轻触屏幕。
[虞枝野]：好。
餐厅选在一处安静的胡同里，青砖灰瓦间透着几分江南韵味。
虞枝野到的时候，郭文韬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翻着一本书，听到脚步声抬头，朝他笑了笑："来了？"
"嗯。"虞枝野拉开椅子坐下，顺手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了一下——是蒲熠星的消息：「吃饭了吗？」
他回得很快：「刚到，和郭文韬。」
对面很快回：「行，别喝酒。」
虞枝野唇角弯了一下，锁上屏幕。
"这家店的清蒸鲈鱼很地道。"郭文韬为他斟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虞枝野执杯的手
"谢谢。"虞枝野浅啜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点菜时，郭文韬特意要了几道偏甜的苏帮菜。当松鼠鳜鱼上桌时，他注意到虞枝野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你好像很喜欢甜口？"郭文韬状似随意地问。
虞枝野轻轻点头："我是苏州人，习惯了。"
郭文韬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笔友，那个在信里细致描述过苏州园林、偏爱甜食的人，也曾提起过类似的话
"我以前有个朋友，"郭文韬切着盘中的鱼肉，声音放得很轻，"也特别喜欢苏州菜。"
虞枝野抬眸："是吗？"
"嗯。"郭文韬注视着他的眼睛，"我们还约好要一起去北大，可惜后来失去了联系。"
虞枝野的筷子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那很遗憾。"
"你平时下班都这个点？"郭文韬给他倒了杯茶，随口问道。
"有时候得值班。"虞枝野接过茶杯
"协和是不是特别忙？"
"还行，习惯了。"
郭文韬笑了笑："我有个朋友也是医生，每次约他吃饭，不是迟到就是放鸽子，最后干脆改成夜宵局了。"
虞枝野低头喝了口茶，茶水温热，带着淡淡的菊花香："急诊的？"
"对，心外科。"
"那确实。"虞枝野点头，"心外的手术台次长，急诊又多。”
甜品上桌——是一道桂花糖藕。
"我记得..."郭文韬突然开口，又及时停住。他原本想说"我记得你最喜欢这个"，但及时改口，其实还并不确定，"这道甜品很有江南特色。"
虞枝野用银勺轻轻切下一块糖藕，动作优雅："确实。"
郭文韬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在暖黄的灯光下，虞枝野的侧脸线条格外柔和。
但下一秒，虞枝野抬起眼帘，浅琥珀色的眼眸平静无波："文韬，你今天似乎有话想说。"
郭文韬一时语塞。他该如何开口？难道要直接问"你是不是我失联多年的笔友"？这听起来太过荒唐。
"只是觉得，"他斟酌着用词，"和你聊天很舒服，像是认识了很久。"
虞枝野的唇角微微扬起："谢谢。"
结账时，郭文韬抢先买了单。两人并肩走出餐厅，春夜的微风带着花香。
"我送你回去？"郭文韬问道。
虞枝野轻轻摇头："不用了，我住得不远。"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郭文韬突然叫住他："枝野。"
虞枝野回身，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身影。
"我们..."郭文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下次再约。"
"好。"虞枝野点头，转身融入夜色。
郭文韬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春风吹动他的衣角，也吹乱了郭文韬的心绪。
太像了。说话的语气，思考的方式，甚至是一些细微的口味爱好。可是，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他拿出手机，翻出那个尘封已久的私密相册。上一次收到回信，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封空白信件
郭文韬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新月，轻轻叹了口气。
而此刻，走在回家路上的虞枝野，也在月光下微微出神。他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通过信件交流的笔友，想起他们曾经讨论过的每一个话题。
春风拂过他的脸颊，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他轻轻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有些缘分，或许就让它停留在最美的时光里，才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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