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43

刘国梁“老规矩了，你们也都懂。”

刘国梁端着茶杯在桌子上磕了磕后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四个人，樊振东和段枳分别站到了王皓和陈玘身后，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在沉默，在拖延时间，在做那种无用的挣扎，没必要但只能但必须。

刘国梁等了一会后见段枳和樊振东都没反应后，朝王皓和陈玘示意了一下。

然后段枳就见身前的人转过了身……却只听到了王皓的声音。

他说，这可是奥运机会，别犯傻。

他说，你走了十几年才到现在。

他说未来要来了，樊振东你不要了是吗。

……

段枳不想听，可是她无处可逃，她就只能站在原地，听着王皓一句句扎在樊振东心里，也扎在她心里。

陈玘“……小枳，这是许昕最后一届奥运了。”

陈玘摸摸段枳的头，只说了这么一句却远胜千百。

其实还是有第三条路的，把他们两个都退回省队，可段枳不敢了，不敢提了。

疫情来势汹汹压迫着许昕职业生涯，直板随时可能断代，段枳不敢，她不敢赌。

段枳想起自己刚进队的时候，他们都看不上她，觉得她的直板是歪门邪道剑走偏锋哗众取宠；她体能不好，他们就说这种实力也就只能用用直板了；她长得还行，就永远有着恶意的绯闻。

她坐了几年的观众席，她大起大落三次多，她成箱丢掉的运动鞋，她才刚成年就做的手术，还有她满是老茧的手……

可是那个人是樊振东。

也陪了自己近十年，会让妈妈陪着自己手术，安慰自己，帮自己训练的樊振东。

是唯一一个会在比赛时关心自己害不害怕，热不热冷不冷，能不能吃饱的樊振东。

是由着自己胡闹，由着自己闯祸，由着自己没大没小还给自己收拾烂摊子的樊振东。

那是樊振东啊……

刘国梁“谁走？”

段枳攥了攥手后慢慢抬起了头，窗外的风声，室内的呼吸声都远去了，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段枳的眼泪接着就砸了下来，她知道答案了……

刘国梁的满意，王皓和陈玘的带离，十几年的相处半小时的沉默相持在那一刻都成了笑话。

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他们都是先抛弃了对方又被对方抛弃。

十年能让樊振东从省队摇身一变成国家队主力，十年能让段枳经历中国日本再到中国。

十年能让樊振东站上高高的领奖台，十年也只是段枳的刚刚起步。

樊振东十年学不会扎头发，段枳十年体测都不及格，十年啊，哪有输赢。

对才二十岁出头的樊振东和段枳来说，这十年就已经是半生。

我们曾许下顶峰誓言却在谷底相见，我们是彼此最忠贞的信徒，是本应擦肩而过的坐标轴。

从不矢否的爱却只能共苦，你是我十年归途的终止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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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