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

"你送给我的花瓣变成了利刃 我们相爱 然后又一起跳下悬崖"

天早就黑透了。远处五颜六色的灯光直冲天空，时不时有断断续续的音乐传来。

田柾国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郑祈。她吊儿郎当的靠在墙上，手上捏着支香烟，嘴里吐出白圈儿。彼时两人刚结束最后一场演出不久，郑祈还穿着那件黑色露背吊带和低腰牛仔裤，背脊上的纹身清晰可见。

是一条缠绕着大朵玫瑰花的青色巨蟒，耀武扬威似的吐着蛇信子。田柾国记得当时第一次看见她这个纹身时，好奇的问过有什么寓意。

郑祈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说：“那时候中二病犯了，觉得可牛/逼就纹了。不只这一个。”

说着还微微掀开衬衫，给田柾国看她小腹处纹着的被铁链束缚的十字架。

田柾国哑然。

郑祈察觉到脚步靠近，掀起眼皮看他，一言不发。

“躲这干嘛来了。”还是田柾国先开口。

“太吵了。”郑祈说，声音有些涩，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想抽烟。”前不搭后语。

田柾国有些失笑，索性走过去也学她那样靠在墙边。

“抽完了就回去，Toon找你半天了。”

郑祈没应声，长睫投下阴影。她吸了口香烟，是淡淡的梅子味。

田柾国偏头看她。郑祈前几天刚染完发，发尾处被挑染成宝蓝色。脸上的妆很精致，闪粉亮晶晶的，衬得她清冷的长相娇艳了不少。

有人说郑祈像天生被折了一半翅膀的蝴蝶，飞不高，但也不甘心爬。颤颤悠悠的扑棱翅膀，与生俱来的脆弱感和叛逆反骨。

田柾国对此耻笑一番，在他看来，郑祈分明是永远高高在上，对一切厌恶的东西报以中/指的黑色郁金香。

田柾国在乐队刚签约公司时问过郑祈，以后想唱什么。

郑祈说她想唱两个人挤一张床的地下室，五块钱一份的炒面和从快打烊花店里顺回来的便宜洋桔梗。

田柾国说你这人真文艺，郑祈仰到在真皮沙发上，反驳说我只是非主流和爱装/逼。

刚刚初夏，夜晚的S市还是有点冷。风呼呼的吹过，郑祈打了个哆嗦，瓮声瓮气的说：“回去吧，太冻了。”

说着，郑祈掐灭了烟，转身往人声鼎沸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