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知是什么契机，前桌的女生和陈韵如的关系日渐亲密了起来。

　　早晨她们坐在校车的同一排，漫无目的地谈天说笑，到了学校也依然如此，放学后，她也经常挽着陈韵如的手臂，晃晃悠悠地一起回家。

　　以至于陈韵如都忍不住开始问莫俊杰会不会在意，在意她把放学路上的时光分给了别人。

　　但莫俊杰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眼里带着温暖而细碎的光：

　　“新朋友能让你开心，这很好啊。”

　　“至于你问我介不介意，我不介意——因为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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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你和八班那个莫俊杰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课间，新朋友以灌水的理由，把闷在位置上的陈韵如拉到了走廊讲小话。

　　她神秘兮兮地压着声音询问陈韵如。

　　“你们交往了哦？”

　　陈韵如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反驳，但当“没有啦”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她突然也感到了些许迷茫。

　　是啊，她现在和莫俊杰，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陈韵如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们没有在交往。”

　　男生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韵如循声后望，是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莫俊杰。

　　“这样哦、”新朋友的表情有些尴尬，大抵是因为八卦被当事人听见的缘故。

　　莫俊杰转头看向陈韵如，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决心。

　　“陈韵如，今晚放学，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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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地为女生戴好头盔，莫俊杰已经把这件事做得很熟练了，而陈韵如也从一开始的紧张害羞逐渐习惯。

　　陈韵如已经学会了相信莫俊杰，所以即使莫俊杰直截了当否认了他们的关系，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他的行动比他的言语要明显得多。

　　但莫俊杰却并不这样想，他总是害怕他们之间生出一丝一毫的误会。

　　“我今天那样说，你会不高兴吗？”

　　莫俊杰小心翼翼地问。

　　陈韵如的额头抵着莫俊杰的背，轻轻摇了摇头。纯白衬衫的布料轻微地来回摩挲着肌肤，莫俊杰也接收到了陈韵如的回答。

　　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唇角不自觉牵扯得更高了。

　　放缓了情绪之后，大段大段埋藏在心里的话就通通涌了出来。

　　“其实，那些关于告白的话，我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但每一次，当我看见你抬头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

　　“我不想做任何让你难过的事。”

　　陈韵如揪着莫俊杰衬衣的手陡然僵直：

　　“我……”

　　她总觉得亏欠了莫俊杰太多，明明是为赎罪而来，到头来却接受了少年最赤诚的热爱，这多卑劣。但没想到，这点小心思还是被莫俊杰敏锐得捕捉到了。

　　“没关系。”

　　莫俊杰微笑着打断了陈韵如：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为难。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我还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过。所以，陈韵如——”

　　“我喜欢你。”

　　“从很早很早之前，在我们还没有成为朋友，李子维还没有踏进唱片行之前，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骄阳不燥，微风正好。他没有再询问诸如“你呢？”之类的话，只是认真地叙述着自己的心意。他在明明白白地告诉陈韵如，他的喜欢和付出，不需要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