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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礼

长月烬明之祈愿

自从宋柏逝世后已过去三个月,而在这三个月当中官府始终没有查出凶手,就连他的死因也不得而知。一桩离奇又毫无征兆的案子,就此成为了邺京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宋府因为宋柏的死而变得更为落魄,偌大的梅园里只剩下宋如蕙以及三两个忠仆。

宋如蕙本就孱弱的身子在听闻噩耗之后又大病一场,险些丧命,好在谢兰之及时去了梅园。

那时赵王也有意将宋如蕙接入府中,却被她决意拒绝,闹了一阵子后方才罢了。

之后宋如蕙执意替宋柏守孝三年,一来长兄如父理当如此,二来借此机会延迟与赵王的婚事。

至于宋如蕙的病情一直以来都由谢兰之在负责,如今她的血梅之症唯有温方慢调,若以换血之法是不可能的了。

谢兰之每日都会有固定的时间去往梅园,时常也会偷偷带着杨晔同宋如蕙相见。相爱之人得以重聚,这才令她的病有些起色。

五月的天和风暖阳,时不时也会阴云密布、大雨倾盆。这日从梅园回来正好赶上雷雨阵阵,还是宋家派了马车送谢兰之到汀兰轩。

一身蓑衣的车夫驾着马车停在汀兰轩前,谢兰之从车内撑开了油纸伞,提起裙摆下了马车,神色难得有一丝焦急。

陆珂急急忙忙地从汀兰轩内跑了出来,滂沱的大雨顺着伞面倾泻而下,依旧将他的衣服打湿了,鞋底和衣摆已是一片泥泞。

谢兰之他怎么样了?

陆珂一直高烧不退,桃桃在看着呢!

两人疾步往澹台烬的房间赶去。

推门而入,彼时桃桃正在往澹台烬的额上敷浸湿的脸巾,看到谢兰之进门便立刻跑到她跟前。

桃桃兰之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谢兰之掠过桃桃,大步朝床榻走去。

澹台烬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眉心拢在一处,细密的汗珠遍布颈侧。

他现在使不上力气,整个人都处在昏迷当中。

谢兰之坐在榻前为他把脉,脸色有些难看,半晌方掏出银针依次扎入风池穴和大椎穴。

谢兰之去煎一副药来。

陆珂哦...好!

桃桃我去帮忙!

陆珂跟在谢兰之身边学了一点医术,像这种热病他还是会治的,早早配了药放在炉子上大火熬制了,现在只不过再去看看火候。

两人退出去后不久,谢兰之又将一根银针刺入澹台烬的合谷穴,这才让他有了些气色。

澹台烬缓缓睁眼,模糊间看见榻前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暗哑的嗓子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谢兰之忽然叹息。

谢兰之这风寒不是一日两日了,倘若今日不是你烧得厉害,小叶子没有发现的话,你打算一个人硬扛过去吗?

床上的人咳了几声,艰难开口。

澹台烬忍忍就好了。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不以为意,可说出口的话让谢兰之愣住了。澹台烬不说不是因为他怕别人担忧,而是他根本不在乎。他想活着,但同时他也习惯了独自硬扛,就像他说的那样忍忍就好了。

所以从前的他到底忍了多少次才活了下来。

想到这里,谢兰之不免心疼。

谢兰之你...从前生病的时候也这样一个人扛下来的?

澹台烬刚来这里的那次不一样。

谢兰之以后也可以不一样。我是大夫,你病了我能替你医治的。

澹台烬点头答应了,毕竟有一个活下去的保障在身边,谁会拒绝呢?

密集的雨滴杂乱无章地拍打下来,似有什么东西在拱着窗扉,直至窗门开了一条缝。小竹妖嘴里叼着颗红彤彤的果子,艰难地从窗缝里爬了进来。

尽管被大雨淋透了,小竹妖也依旧煽动着双翅飞到澹台烬枕边,将那果子放下,又亲昵地在他颈侧蹭了蹭。

谢兰之看来这小家伙很担心你,还给你摘了个果子回来。

澹台烬侧着眸子看向小竹妖,缓缓翻过身来面朝着它,抬手帮它擦干净被淋湿了的身体,难得对它笑了笑。

澹台烬谢谢你,小家伙。

小竹妖的神情稍稍萎靡,张着小口打了个哈欠,疲惫地钻进被窝里安睡了。

直到次日晌午方见澹台烬退烧,又在床上静养了一日才彻底痊愈。

转眼又过去了大半个月,炎炎日光晒得人都不想出门。陆珂和桃桃这些喜阳的物种巴不得天天待在烈日之下,倒是谢兰之怕晒得很,经常躲进凉亭里面纳凉避暑。

这日她正和澹台烬在凉亭中饮酒画符,她饮酒,澹台烬画符,旁边还有个小竹妖在捣乱。

陆珂突然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

谢兰之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陆珂那、那个...

谢兰之把气喘匀了再讲。

说着顺手倒一杯凉茶递给陆珂,后者接过茶杯,急忙灌入腹中,喘了一大口气才缓过来。

陆珂那个叶夕雾又来了!

谢兰之瞬间无语凝噎,沉沉叹气。

谢兰之她还真是不死心啊!

这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这叶夕雾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突发奇想地来拜师,纠缠了谢兰之整整两个月。

本来谢兰之就没打算收徒,陆珂这半个徒弟也是欠了人情受人所托,澹台烬又是个例外。她素来嫌麻烦,有两个已经够她教了,再多来一个岂不是要累死她?况且这个人还和澹台烬有过节。

不仅如此,叶夕雾在外以凶蛮恶毒著称,直接或间接害死过不少无辜之人。

所谓因果相循,叶夕雾结下的种种恶因,必然会有恶果还报在她身上。凡人的命数谢兰之管不了,也不想管。

所以不论叶夕雾怎么做,谢兰之都不会收她为徒。

陆珂叶夕雾说您要是不收她为徒的话,她就在外面长跪不起。

谢兰之有些不耐烦,闷了一口酒,扬手挥了挥。

谢兰之想个办法把她打发走!

陆珂已经想了。桃桃还和上次那样使障眼法吓她,可她依旧赖在外边不走。

谢兰之没完没了...

澹台烬我去吧。

澹台烬突然开口,两道目光旋即落在他身上。

谢兰之你有办法?

澹台烬她是冲我来的。

话音落下,澹台烬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陆珂望着离去的背影,担忧地开口。

陆珂叶夕雾对澹台殿下可谓恨之入骨,就让他这么去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谢兰之放心,他应付得来。

谢兰之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继续饮她的酒。

澹台烬早就通过血鸦了解到了叶夕雾的一举一动,得知她费尽心思要拜谢兰之为师,其目的就是为了来监视他。

监视?

呵...

怕他作恶所以要来监视,澹台烬不免觉得好笑,要说作恶他还真比不过叶夕雾这个恶毒的女人,现在倒是她反过来害怕自己了。

澹台烬将双手背在身后,徐徐漫步朝院门口而去,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清冽的双眸里盛满了阴鸷。

汀兰轩外不远处停着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一位身着华服锦衣的女子在门口徘徊良久,神色忐忑不安。叶夕雾已经来这里快有半个时辰了,顶着个大太阳热都热死了,这个谢兰之居然还不出来。

想她堂堂衡阳宗掌门之女,万里迢迢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现在好歹也是个将军府嫡小姐,低声下气地求着给人当徒弟。

面子里子都不要了,硬生生缠了人家两个月!可人家倒好,半点情面都不给,根本就不识好歹!果然是和小魔神一路子的人!

谢兰之无情,烈日也无情,将叶夕雾晒得汗流浃背,浸湿的里衣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叶夕雾面露不耐,心里已经埋怨了许久。她在衡阳宗的时候被爹爹师兄们宠着,到了叶家也是千娇万宠,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要不是为了能时时刻刻监视小魔神,她才不会纡尊降贵来这里拜什么师。

春桃不知从哪里小跑过来,赶忙打起伞为叶夕雾遮阳,气还没喘匀就开口:“小、小姐!奴婢、去买、买伞的时候,看、看见...看见...”

春桃断断续续的话更是添了一把火,本就烦躁的心此刻正处于爆发的边缘。叶夕雾不耐烦地打断了春桃的话,猛地夺过她手里的伞。

叶夕雾看见什么了看见!!把气喘匀了再说!!

春桃缓了缓,从腰间取出一把团扇,边给叶夕雾扇风边说话:“小姐,奴婢看见了宣王府的马车,正朝着这边来呢!奴婢特地抄了小路才赶在前头回来。”

叶夕雾萧凛?他来干什么?

“小姐啊~那马车上可未必是宣王殿下,殿下都是骑马出行的,这次来的应该是他的侧妃,您的姐姐叶冰裳。”

“您与侧妃素来不对付,说不定这次是来看您笑话的,毕竟您两个月来连汀兰轩的门都未曾踏入过,京城里都在议论呢...”

春桃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叶夕雾的神色。却见这位叶三小姐略作沉思,半晌才挑眉不屑地轻启朱唇。

叶夕雾你不是说从前在家里她最怕我吗?没由来今个儿便敢来寻我的晦气。

叶夕雾和叶冰裳的恩怨她是不想管的,反正如今这具身体已经换了芯子,从前种种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没道理叶夕雾做的孽要怪在她头上吧?

总而言之,此叶夕雾非彼叶夕雾,只要叶冰裳不主动招惹,她倒是可以与之姊妹和睦。

叶夕雾话一说完,那汀兰轩的大门就从里边打开了,澹台烬缓着步子走了出来。

澹台烬唇角噙笑,面容温和,一双眸似春水一般潋滟。明明是和萧凛一样温润的神情,但总有些不符合他本人气质的怪异,他的笑简直令人背脊生寒,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僵硬地模仿人的言行举止。

叶夕雾愣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对魔神的畏惧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暗无天日的长泽山只剩下同门的哀嚎和绵延的鲜血。魔神眼里的冷漠、倦怠,带着世间最纯真的笑,做下最残忍狠毒之事。

思及此处,叶夕雾眼底又浮现出恨意。

澹台烬将她的一切动作和神情收归眼底,脸色未变,双眸里多了一丝探究,缓步朝她靠近。

澹台烬三小姐连月恒心不变,是真要拜师不成?

叶夕雾咳...那是当然!我一连两个月登门拜访,每次来都讲得清清楚楚。经过上次险境,得知谢神医擅使符咒,我也想学一两个保命之法。

澹台烬所以三小姐为了拜师,什么都肯做吗?

叶夕雾只要能拜谢神医为师,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叶夕雾不假思索地回答,只要拜谢兰之为师,她就有理由来汀兰轩接近澹台烬,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然后找机会毁掉邪骨,杀了澹台烬。

澹台烬的笑意深了几分,带着些许玩味,深邃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的声音温润,夹杂着蛊惑的意味。

澹台烬南郊半枕山有一株百年雪灵芝,谢兰之需要它,你去找来当作拜师礼,说不准她就答应你了。

叶夕雾雪灵芝?长什么样啊?

澹台烬早有准备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本草药集,随手翻开便是雪灵芝,其状半圆、其根粗壮,茎高寸许、枝叶密集,枝头长着一朵朵雪白的小花。

雪灵芝十分稀有,十年长成,百年可摘,可见半枕山上的那一株有多珍贵。

可惜这株雪灵芝已经被人早一步摘走了,澹台烬知道它现在在哪儿,只是没有告诉叶夕雾而已。

半枕山高千丈有余,山顶常年积雪,多险路,如此艰难曲折大概会让叶夕雾望而却步,从而断了拜师的念头。

澹台烬凝着远去的马车,目光幽幽,再次将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深深一笑,想着她真的去了才更有意思。

直到叶府的马车没了影,门后方闪出一抹粉白,桃桃跑出来远远张望了几眼,旋即钦佩地拍了拍澹台烬的肩头。

桃桃行啊澹台烬~还是你有办法!

澹台烬笑得天真,目光却有些冰冷。

澹台烬仅此还不够。她去了半枕山若安然无恙地回来,肯定还会想方设法纠缠。

桃桃那该怎么办?

澹台烬那株雪灵芝在甜水巷赌坊,倘若叶夕雾还是不死心,你就想个办法让她知道。那里的人比半枕山危险多了,像她这种被娇宠惯了的小姐,遇到这些人定会知难而退。

桃桃恍然大悟,捉弄人这种事她最喜欢了,一时玩性大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立刻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

然而除了刚才说的,澹台烬还知道一件事,那便是贺枭苏铭二人对雪灵芝势在必得,到时叶夕雾定会与之碰上。

以前在冷宫看见过两狗夺食的激烈场面,最后等它们两败俱伤,自己就能去捡一些吃。虽然大概率会被它们咬伤,但在那一天好歹不会饿死。

所以若能看到他们像这两条狗一样争斗,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血鸦从墙垣上飞下来,停在澹台烬肩上低哑了两声,得到他的允许后便朝着马车驶离的方向飞去。

澹台烬良久方收回目光,正要转身之际,一阵车轮声传来。循着声音看过去,又是一辆马车从另一道驶来。

待车停后,萧凛从里面走了下来,随后又将叶冰裳扶了下来。

萧凛多日未见,澹台殿下的气色愈发好了。

萧凛始终带着一副温润谦和的笑脸,澹台烬学着他的模样还了个礼,颔首微笑。

澹台烬二位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萧凛倒不是什么大事。吾妻冰裳承蒙谢姑娘多番救治,特来拜谢。

说罢,叶冰裳施然上前,福了福身子。

叶冰裳谢姑娘相救之恩,妾铭记于心,今日特地带了厚礼重谢,劳烦澹台殿下通传一声。

澹台烬挑了挑眉,侧过身让出了一条路,正好陆珂从廊下迎来,引着二人前往前厅里去。

陆珂给萧凛夫妇奉了茶,转眼就去忙别的事了。

没过多久,澹台烬叫来了谢兰之,四人端坐厅中,闲聊了几句方见叶冰裳有些犹豫地说道。

叶冰裳妾今日除了酬谢姑娘大恩,还有一事想与姑娘聊聊。

叶冰裳顿了顿,看了眼坐在谢兰之身边的澹台烬,阴郁的少年仿佛事不关己一样拨弄桌前的茶盏。澹台烬此人除了初见那次给了他一方帕子,其他便再未与之接触,也不知接下来说的事会不会得罪了他去,毕竟他和叶夕雾关系不好。

沉吟了半晌,叶冰裳斟酌着开口。

叶冰裳事关舍妹,不知姑娘能否单独一叙?

谢兰之叶侧妃想与我聊叶夕雾的事?

谢兰之的语气清冷疏离,不禁让叶冰裳生出退却之意,可一想起祖母和父亲的交代便下意识绞起了帕子,所有的不甘与忐忑都只能藏在心里。

萧凛察觉到了叶冰裳的紧张,粗粝的掌心握住了那双不安的小手,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很快将她的心绪安定了下来。

萧凛冰裳为了她妹妹的事连日来寝食难安,可叹她一片爱护幼妹之心,还望谢姑娘成全。

谢兰之殿下言重了。我倒也有几句话想说与叶侧妃听听,不如两位殿下入后院走走,行个方便?

萧凛欣然一笑,看向了澹台烬。

萧凛也好。我和澹台殿下也有些日子不见了,正好借此叙叙旧。澹台殿下意下如何?

澹台烬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朝萧凛看去,唇角当即挂上了一抹浅笑。

澹台烬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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